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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素若有所覺的睜目望了一眼,旋又闔上美眸,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明欽這番變化大有一番用意,一來這等小巧的物事不易引人注意,二來世間萬類皆是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譬如孫行者西天取經總是要拘了山神、土地來了解情況,平人到陌生地方也要找土著問路,迢遞崖上鳥獸極多,素來和天女門相安無事,忽然出了這麼大變故,豈能不為驚動?
‘月暈知風,礎潤知雨’,動物對自然的感知往往能凌駕於人類之上,大難來時預為遷徙甚為人類所驚怪。
明欽少年修煉‘太陰煉形術’的時候常常被鳥獸引為同類,因而對它們的習性頗有一些瞭解,羽類的靈智是極高的,一些種類翱翔青冥,須臾萬里,所見極大,相較起來,人類反而有些坐井觀天的,不能自廣了。
可惜明欽在樹梢搔弄了一回毛羽,卻未見禽鳥經過,或許因這一場變故都遠徙高飛了吧。他心中有些失望,忽爾瞥見一個錦衣少年從城門中施施然踱了出來,幾個教眾遠遠看見,連忙恭身行禮,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這少年正是多時不見的鄭元。他投在神光教中,做了聖公新晉煮鶴壇的童子。這次攻拔天女門調撥到寶鐸跟前聽候差遣。
寶鐸是聖公跟前的親倖,此回大舉雖是龍山太子掛帥,運籌帷幄、遣將用兵都是寶鐸一手把持。鄭元雖沒有率眾先登,跟著寶鐸水漲船高,全然一派春風得意的樣子。
黃巾教眾一個個畢恭畢敬,都呼作鄭聖使。
鄭元臉上掛著矜持的微笑,離了眾人,踱到一株老樹下解開褲帶優哉悠哉的噓噓起來。
明欽心頭暗笑,一個疾掠飛了過去,揶揄道:“鄭聖使,你好消閒呀。”
“誰?”鄭元駭了一跳,稀稀漓漓的灑了一褲,連忙收緊褲口,驚疑不定的回頭張望。
“是我。”
明欽無意和他為難,笑了笑現出身形。
“欽之……”鄭元面露驚色,“你怎麼還在這裡?”
明欽哂笑道:“我是天女門的弟子,留在這裡又何足奇怪?”
鄭元謹慎的往四處望了望,皺著眉頭道:“天女門已經完了,連穆清絕都逃得無影無蹤。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龍次帥和寶鐸仙姑神通蓋世,現在正傾力捉拿天女門的叛逃弟子,你還是快快逃命去吧。”
明欽不置可否,岔口道:“那天你和那什麼焚琴玉女追趕譚師姐,後來怎麼樣了?”
“你是說掌門大弟子譚凝紫?”鄭元面露驚悸之色,“她……她已經死了?”
“什麼?”明欽臉色一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死的?”
“你不要誤會。”鄭元苦笑道:“她的死跟我沒關係。那天我和焚琴師姐並沒有拿住她。之後龍次帥率眾攻山,穆清絕、檀照夕等人都不戰而逃。我們原以為一舉成功、兵不血刃。誰知譚凝紫中道殺了出來,鼓動天女門弟子抗拒聖教。多虧陳庭芝深明大義,背後給了她一劍,才穩定住了局勢。”
“陳庭芝?她在何處?”明欽對這位言語溫柔的二師姐多少還有些印象,想不到她竟然做出這等卑劣惡濁的事情來。一時間義憤填膺,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陳掌門現在門中召開光明法會。”鄭元見明欽面色不善,生怕他鬧出事來,“那裡還有寶鐸仙姑和我教一干銳士,你可不要孟浪行事呀。譚凝紫不知進退,這也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誰來。”
“是麼?”
明欽冷笑兩聲,挾起一股勁風眨眼便失了蹤跡。
“欽……”鄭元還要再勸,哪知明欽根本無心聽她饒舌,搖搖頭喟然一嘆,充滿無可奈何的味道。
明欽只覺得一種傷心說不分明,腦海裡全是譚凝紫凜若霜雪的影子,忽爾被揉進烈火,散作片片飛花。
求仙訪道,所為何事?
他自覺得不能等到天黑的,他自覺得一刻也等不到了,那樣倔強而高潔的女子,怎麼就這樣的去了。不管如何,也要見她一面,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第247章 法會
第247章 法會神光教攻陷天女門不足一月就構建起偌大一座防禦工事,這攻城掠地的手段已是可驚了。倒是內門並沒有太多變化,明欽曾跟隨秦素暉、譚凝紫走過一遭,這回故地重來,雖然已經物是人非,路徑還約略認得。
神光教這次大舉入侵,除了貪圖天女門的雲錦天衣之外,謀算還十分遠長。至少天漢三派都在囊括當中,是以佔據迢遞崖以來,並未對天女門弟子大加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