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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峰只見虎面、龍首兩怪恁地凶煞,不料龜蛇怪這樣不濟,愣了一愣,臊的臉面通紅,大喝一聲:“潑怪受死。”手上運足勁氣,玉簫旋轉如鞭,隔空向著龜蛇怪追打而至。
“峰哥不可。”袁繡玉雖覺奇怪,卻不敢猛浪行事,匆忙中出聲勸阻。
龜蛇怪似乎聽到異動,身軀在原地滴溜溜急速轉動,平空帶起一陣旋風溢散開來,袁、花兩人首當其衝,立時被吹的站立不穩,落葉般飄蕩起來。龜蛇怪騰起半空,縮成一個圓球砰的撞入花子峰胸口。
與此同時,赤鳥怪也展開火赤的羽翼疾撲向杜芳惜。
“這是四靈異種。”
杜芳惜到底是天人遺裔,見多識廣。數百年前天人族內憂外患,災難深重。修羅王乘機入侵,掠定欲界天大片疆土。當時天人所居的太皇黃曾天、太明玉完天尚無分彼此,統喚作太皇明天。國難後一些心懷故國的遺裔,不肯臣事修羅,匿跡於蒼梧之野,相傳是大舜晚年巡行四夷的亡歿之地。
天人遺裔通行的武藝有太祖長拳、武穆散手之類,武穆散手又叫作心意六合拳,形意拳,即內家拳三種拳術之一。
相傳嶽武穆是金翅大鵬鳥轉世,是以這武穆散手能得羽類之性、飛揚蒼勁,堪稱擒拿格鬥的上乘功夫。
杜芳惜的父親曾是帝釋天子舊臣,帝釋罹難後嘔血而死,天人遺裔後在蒼梧之野‘枕戈山城’潛息,杜芳惜繼承父志在山城中很有名望。她又曾有機緣得到一位前輩高人悉心指點,一身修為即便比不了龐子歆、赫連舜華等人也差不太遠。
世間技藝固然有上下乘之分,學下乘之術證上乘之功舉世罕見,有之必是絕世奇才。學上乘之術而得上乘之功亦屬難能可貴,皆因資質秉賦因人而異,譬如昆族物類為寰宇之最,終不能躋攀四靈,便是先天不足的緣故。
中夏流傳五禽戲、八卦、形意諸拳術有人以為平平無奇,有人以為蓋世奇功,一則因所見有淺深之別,一則因資質有高下之差,真正的高手往往不在於抉隱發微、炫為奇秘,有許多整理故常、補苴罅漏的學士,亦卓然而成大家。
是以平平無奇的術法一經大家之手便蔚然可觀,世所謂點鐵成金,真仙家之奇術也。
“孽畜敢爾。”
明欽見赤鳥怪飛撲而至,滾滾灼熾之氣撲面而來,生怕杜芳惜有個閃失,伸手一探,一團金色光華悄然滑落手中,待赤鳥怪振翼逼近,猛然幻出鳳凰金翅,掣出甕金椎飛身怒砸。
赤鳥怪不虞有此,豔紅如火的眼珠裡跳動著興奮的光芒,指爪間火光流轉朝著來椎直擊猛扣。
一人一鳥在半空交撞,一個蓄勢已久,一個自恃雄強,金椎赤爪,各不相讓,爭強間直攪得氣漩狂衝、赤火亂竄,打的石洞中牆壁上下石屑翻飛,鍾乳狂落。明欽悶哼一聲,這一椎好似砸在堅石上,直震的虎口發麻。赤鳥怪桀桀怪叫,赤翼一橫從他頭頂疾掠而過飛抓杜芳惜而去。
這四隻妖獸被祖龍禁錮在石洞中操持護陵大陣,許多年未曾血食,精氣已極為虛弱,是以甫一脫困便急急找尋寄宿之體,否則即便明欽修為大進,也遠非赤鳥怪的敵手。叵耐相比之下,陵川八友的修為仍是相差太遠,惟一可以對付四獸神魂的器樂之技心慌意亂之餘幾乎施展不出三成威力,這才被三怪一擊得手。
杜芳惜俏生生的站在洞中,對身周的亂石交下渾然不覺,螓首微垂似是若有所思。
“嫂嫂……”明欽眉頭大皺,他一擊未能阻住赤鳥怪,再要救援已是不及。但見亂石撲打到杜芳惜身上卻似擊在空處一般,落地時卻盡皆撞成沫屑,不由暗暗稱奇。
稍一遲疑,赤鳥怪已飛撲到杜芳惜身上,瞧的明欽心頭一緊,它也和三怪一樣,神魂迅速攫住杜芳惜的神魂,滿足地叫道:“太好了,三位兄長,咱們終於……”
“是麼?”杜芳惜冷冷一笑,渾身驀地暴起一片素光,清輝泠泠好似一尊玉人,赤鳥怪慘呼一聲,歡叫嘎然而止,赤翼遑然地掙了兩掙,從杜芳惜身上飛身退出,整個神魂從頭至尾多了一條筆直的劍瘡生生將它截作兩半。
“撮鳥受死。”
明欽大喜過望,連忙掏出‘鍛魂塔’往空中一祭,赤鳥怪受瘡甚重,哀叫一聲被幽然冥光射住,迅速收進靈塔當中。
“嫂嫂,你這招誘敵深入真是高明極了,可是也危險的很,我真為你捏了把汗呢。”
明欽伏定赤鳥怪,端詳著杜芳惜微微感嘆。
杜芳惜微咳一聲,光潔的臉蛋升起一抹潮紅,淺笑道:“此怪神通強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