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七歲時曾經充滿恐懼和厭惡的鏡子,整理頭髮。
本來不至於這樣的。
是什麼陰差陽錯了呢?在哪裡拐錯了?
“豌豆!”慄橋浩美大聲喊道。
可鏡子裡也不會有回答。慄橋浩美走出了化妝室。
正當他要從停車場把車開出來的時候,手機響了。慄橋浩美急忙拿起電話。
“浩美?現在忙嗎?”
是岸田明美的聲音。口齒不清的尖聲。雖然是開始交往還不到一個月的女朋友,卻非常主動地經常來接近他。就像壽美子挖苦的那樣,來慄橋藥店找慄橋浩美,說他不在,也在附近徘徊著等他回來,或者在附近的咖啡館等著他。電話也一天打來好幾次。明美是個美人,出手也闊綽,所以雖然覺得不好,但忙的時候確實忙。
“買的東西太多,不知道怎麼辦了。哎,過來接我一下嗎?我在新宿的伊勢丹。”
岸田明美是什麼樣的女人,詳細的情況慄橋浩美還不瞭解。據她說,年齡二十歲,在上東京的女子大學,但學校的名稱沒有告訴浩美。
“我太矮了,連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本人說,“我想找工作肯定麻煩。”
據說老家在埼玉縣川越市內。岸田明美好像與家裡人關係也處得不好,從相識的時候,她就沒有隱瞞這一點。
兩個人初次見面是大約一個月前的事。慄橋浩美的大學朋友、一位叫神野的年輕插圖畫家在銀座舉辦個人畫展。慄橋浩美應邀參加時,接待處坐著一位長相俊俏、姿勢優美的女孩子。那便是岸田明美。
神野從大學的時候開始立志當一名插圖畫家,但他是一位古怪的人,至今也沒有跟誰學過畫,一味地想自成一派。因為上大學的時候也是與慄橋浩美同屬於經濟系。
當然在繪畫上富有個性、有才能的話另當別論,但遺憾的是,神野這兩者一樣也不具備。說老實話,他信手亂塗的漫畫都不過是外行愛好而已,雖說不是太糟糕,但還不至於達到能夠買賣的水平。這樣的神野二十六歲時突然舉辦個人畫展,這讓內心一直輕視他的慄橋浩美變得有些心神不寧,他懷著偵察而不是祝福的心情去出席了這次畫展。所以起初接待處美女的笑臉只是讓他感到更加不快,因為神野的成功對於慄橋浩美來說,一點也不值得祝賀。
畫廊潔白的牆壁上被過分花哨地展示的神野的作品,與大學時代一樣手法拙劣、毫無妙趣,盡是些平庸之作。至少慄橋浩美這樣看。陳設的作品只能讓人心裡嘀咕:為什麼這樣的傢伙能舉辦個人畫展呢?然而,寄出邀請函的本人卻滿面春風,一副以當紅的插圖畫家自居的神氣,跟客人應酬著。好像許多地方還送來了祝賀的鮮花。這就越發令人覺得難以理解。
那天是個人畫展的開幕式,傍晚開始舉行了一個小型的晚餐會。雖然慄橋浩美絲毫無意祝賀神野,但他無論如何也想確認他的成功是不是貨真價實,所以也參加了這次晚餐會。神野非常高興,安排在晚餐會的中間由幾名客人致辭,也提出讓慄橋說幾句,回憶一下大學時代便可以了。慄橋浩美答應了,但一旦到了致辭的時候,神野向著晚會的客人們介紹說:“這位是我的朋友慄橋浩美先生。現在是眾所周知的一色證券公司年輕有為的業務員”時,他還是吃了一驚。
模仿犯 第一部(下)4(8)
確實,一色證券是最大的證券公司,用“眾所周知”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而且慄橋浩美過去在那裡就過職。那是他大學畢業以後,最初就職的一家公司。不過只呆了三個月。公司方面所說的“試用期”結束時便馬上辭職不幹了。
神野不知道此事。不過,這也難怪。畢業以後,他們兩人的關係也只是互寄賀年卡而已。
慄橋浩美恭維神野說:“我的工作確是一件有價值的工作,但是泡沫經濟以後證券公司全都趨於蕭條,社會上對它的評價每況愈下,相當辛苦。”講得添枝加葉,令人覺得滑稽有趣。然後又抬舉說:“而且,無論怎樣積極工作,我終究只是一名職員,而神野先生卻是一位獨立的創作者,我非常羨慕。”神野像孩子一樣信以為真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致辭結束以後,慄橋浩美離開麥克風前面,接過服務員新上的一杯葡萄酒,走到房間的一角。這時,接待處的那位可愛的女孩子一邊微笑一邊走過來,用有點含糊不清的大聲自我介紹說:“我叫岸田明美。”接著便開始交談起來:“在證券公司工作,真了不起!”
慄橋浩美看著女孩子嬌小、俊俏的臉蛋。化妝也很得體,一頭長髮像鏡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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