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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 第一部(下)3(7)
“那麼,哥哥說的是真話。慄橋就是在撒謊。”
“不對。”
“什麼不對。”
“慄橋不是撒謊的那種人。所以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這件事蹊蹺嘛。”
“什麼蹊蹺呢?”
“這件事蹊蹺。慄橋不該說出那樣的話,而且首先他不會毆打老人的,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莫明其妙。”
由美子拼命地努力為慄橋辯解,而文子則在一旁看著和明的表情。妹妹說慄橋不是撒謊的那種人的瞬間,和明驚訝地睜大眼睛,瞥了一眼由美子。當時看上去好像他的內心深處什麼東西驟然枯萎了。終究雖然和明個頭挺大,而且略微有點肥胖,但他身體裡的靈魂還非常幼小,只不過是在他那高高大大的身體這個“巢”裡縮著翅膀的小鳥罷了。文子覺得,聽見由美子袒護慄橋浩美的話以後,那個小鳥變得更小了,似乎想要躲進巢的深處。
“由美子呢,覺得慄橋是一個好人,”由美子對著父親熱烈地辯解說,“說是打了老太太,真的有這種事嗎?我總覺得有點怪。由美子覺得蹊蹺就在這個地方。”
由美子跟高橋經理說話的時候,一直說“我”,堅持自己的主張,而跟父母說話的時候卻好像撒嬌似的,開始稱自己“由美子”。儘管如此,她無疑還是在認真地提出自己的看法。
這時,文子似乎恍然大悟,注意到是不是正因為由美子喜歡和相信青梅竹馬的慄橋浩美,所以和明不好說什麼,一直保持著沉默呢?
剛才伸勝問他“慄橋是你的朋友嗎”的時候,和明起初搖了搖頭,但之後又慌忙補充說“對,朋友”。也許那也是考慮到由美子的心情才那麼說的。和明和慄橋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一言難盡的、彆扭的事呢?或許他們並不是大人所想的那種“朋友”,可能有什麼歪曲的地方,否則為什麼慄橋要冤枉和明呢?
坐在拼命袒護慄橋浩美的由美子旁邊,眼看著和明笨拙地、一言不發地低著頭,一種憐愛之情襲上文子的心頭。她想起今晚本來一家人並不是想要談這件事的。
“由美子,別說了,”文子打斷了由美子的話,“你睡覺吧。”
“可是媽——”
“睡覺去!”
由美子求助似地看著父親的臉,但伸勝緊緊地抱著粗壯的肩膀,一副可怕的表情,瞪著地上。由美子只好似乎不滿地站起身來。
只剩下三個人,文子便開始談起今天柿崎老師家訪的事,而且把和明可能有視覺障礙的事告訴了他。和明起初垂著頭,但慢慢地抬起臉,張著大嘴,熱心地聽著母親的話,遇著聽不懂的地方便提出反問。
“那就是說,並不是我不好?”那種表情就好像揭開了魔術的秘密似的。
文子說,詳細的情況明天再談。說完後和明去睡覺,文子便去洗澡了。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文子不知道為什麼禁不住哭起來,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不喜歡看見自己哭泣,所以眼睛離開浴室的鏡子,胡亂地把水潑濺在自己的臉上。
在由美子的記憶中,在自己被趕出談話的地方以後,過了一個多小時哥哥才上樓來。只有自己被排斥,她感到很沒趣,所以好幾次走到樓梯中間豎著耳朵想聽聽他們在談什麼事,但只能聽到母親嘰嘰咕咕的聲音,不知道談話的內容。
“我也不是孩子了。而且比起無論什麼時候都慢慢吞吞、呆頭呆腦的哥哥來,什麼事我都比他明白得多。”
由美子對哥哥和明有著一種複雜的感情,那種感情由美子還不能表達出來,按她的理解能力自己也很難把握和認識。
和明是一個不行的哥哥,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笨,那麼蠢,那麼令人洩氣,緊要關頭註定似的會失敗。不知多少次,她一直想,這樣的哥哥還不如沒有的好。如果有人問她,我們不會怪你的,你老實說,你喜歡你哥嗎?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喜歡”,而且也許還會說:“沒這個哥才爽呢。”
但是這真是她實際的想法嗎?
幼小的由美子還搞不懂。這樣讓人焦急的哥哥,在業餘棒球比賽中,擊球從來不中,跑得慢吞吞的,仍然被壘絆倒了,引得不光對手一邊的觀眾,連自己一邊的觀眾也都鬨然大笑,而且明明自己挨人嘲笑,卻一副遲鈍的表情,一邊摸摸頭,一邊和別人一起笑起來。然而如果真的頂討厭這樣的一位哥哥的話,為什麼每當看見哥哥獨自對著書桌做作業的背影的時候,總會感到難過呢?而且看到哥哥給顧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