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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認識的。
我決定自己坐計程車去。
計程車還沒有來,我聽到了一箇中國聲音在對我說:“哎呀,你真氣死我了……”
一回頭,看到了李。我們有六年沒有見面了,他看上去像個日本人。
“什麼美國航空公司,我跑遍了機場,好幾個美國航空公司,全都沒有你,我還以為你在費城讓人給攔在關外了。”
洛杉磯的威尼斯(2)
“,不對嗎?”
“怎麼能叫美國航空公司吶……”
“不叫美國航空公司叫什麼?”
沒想到一見面我們先遇上了翻譯的問題。我走前打電話給李,告訴他我乘坐“美國航空公司”--自然是用中文說的。
我問李一見之下覺得我這些年變化大不大,“你真氣死我了……”李還在一個勁恨恨地說。洛杉磯機場不算太小,看來這老兄為找我一定沒少著急,沒少白跑。
3
李住在威尼斯,離機場很近。
我還從來不知道洛杉磯也有個叫威尼斯的地方。
有義大利的拱廊,有溫暖的義大利式的粉紅顏色。
第二天早上去海灘上看了,有沙灘、棧橋,有棕櫚樹。在義大利的威尼斯沒有棕櫚樹。
4
倒時差。夜裡睡不著,便看書。
李有很多近些年來出版的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中文書。洛杉磯光中國城就有好幾處,到處可以買到中文書。我住的城市有幾家中餐館,兩家不是中國人開的亞洲店,在八十公里以外的另一個大城市裡有唯一我所知道的一家中文書店,臺灣人開的,有各種版本的“金瓶梅”,以及很多算命、風水的小冊子。
一直在看阿城的“威尼斯日記”。
到義大利的威尼斯去住上幾個星期,我是說在那裡“生活”幾個星期--每天去買菜,去逛街,聽鐘聲和水聲,看鴿子群和威尼斯的日出日落,也一直是我的夢想之一。
很喜歡阿城“遍地風流”後面那些短小精彩的段子。
忽然幽幽地對李說:你知道,其實,經過了這麼多年,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發現我真正的人生夢想其實就是讀書人最原始、最簡單的夢想--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李正坐在電腦前敲敲打打,背對著我,“你喜歡吃什麼,自己給師傅說……”李新開了一家餐館,就在住處附近,整天忙得焦頭爛額,幸好生意很紅火。
5
一直在讀蘇童的短篇和中篇。
中國現代的小說到了蘇童,算是真正可以叫做“小說”了。
他給小說賦予了真正的藝術含義。看他的小說,你會覺得文學是一種“藝術”,而不只是一種“表達”。
從立意、結構、佈局,到字字句句,蘇童寫的時候一定得心應手,讀起來也真讓人覺得得意洋洋。
李學過兩年“拍電影”。在洛杉磯學什麼,守著好萊塢,學電影是近水樓臺。
於是談起了電影。
我說所有影片中唯一近乎無懈可擊的經典是三集一部的“教父”。隔了一年半載我就會重新翻出來看一遍,像看“紅樓夢”一樣--當然後者是原著,不是電影。
李說你猜你來前我正在看什麼,他從錄放機裡拿出了第三集的“教父”。我想十五年前在北大,我總算沒有白認識這個人。
7
威尼斯,威尼斯,多麼浪漫的名字。
靠海的那條街,清晨總隱隱約約地有些薄霧,太陽出來以後,街上開始漸漸熱鬧起來。很多賣服裝、箱包、旅遊紀念品的攤店,很多街頭藝術家,在畫畫、賣畫,在街頭表演小節目。我每天到那條街上散步,來來往往,很快和那些人都熟了,見面總是親熱友好地打招呼,好像我已經在那個地方住了很多年似的。
洛杉磯的威尼斯(3)
8
李以前的女朋友從舊金山來了,小丁丁,我們在北大時也見過,那時候她才十八歲,如今三十了,還像孩子一樣,這使我對美國這方天地感到驚奇,想想我跟在歐洲的那些中國人,人人都歷經滄桑,真的很難再“無憂無慮”。
晚上李帶兩位女士到好萊塢的一家夜總會看脫衣舞。因為是全脫的,所以夜總會不賣酒--法律規定,又一次體現了美國社會的嚴謹和合理性。我在德國十年還從來沒有看過脫衣舞,不論是半裸還是全裸,他們很驚訝。
9
洛杉磯的威尼斯海灘陽光燦爛。懶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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