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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知道結婚對我們已經是多餘的事情了。從多少年前就是這樣了。洋洋像是我的一個哥哥,或者我家裡的任何什麼人,特別是在他的父母相繼去世、只留下他孤伶伶一個人以後。
結婚還是有可能離婚的,而自己家裡的父母兄妹沒有這回事的,那種親情是與生共來、與死同去的,是永遠的。
在夜深人靜我偶爾睡不著的時候,我會吸一支菸,慢慢走到窗前,我住的是樓的頂層,可以對周圍的一切一覽無餘。我常常會開啟窗子,呼吸著夜間格外清新寒冷的空氣,望著那一扇扇半明半暗的窗子,想著在那一個個陌生的空間裡,不知曾上演過、正上演著或是將要上演什麼樣的人生戲劇,就我自己所經歷過的,它確實比任何一部傳奇都確確實實地更像一部傳奇。
少年時讀過各種各樣的書,有的書讀過了也就讀過了,像在學校裡學過的功課又還給老師一樣,不會記住什麼,有的看過了便不會忘記。我曾經讀到過一篇很短的文章,在哪裡讀到的卻記不起了,叫《夜行驛車》,它是寫在很多年前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一輛夜行的馬拉驛車裡,童話作家安徒生對同車一位陌生女性產生的微妙的含蓄的敬意和情感,它沒有任何情節。天亮以後他們就各奔東西了,安甚至不知道那個陌生女郎姓字名誰。那篇文章寫得像安徒生和他的童話一樣帶有一種傷感的詩意和優美。我的一生都會是安的童話的最忠實的讀者。
安一生沒有結婚。在他的傳記中也沒有任何和“愛情”有關的情節。
在我寫這些文字的時候,或許是想到了很早以前讀到過的那篇關於安的文章,也才想到給我的這些文字賦予這樣一個有點詩意的名字。在從波蘭回來的夜行列車裡,坐在我對面的那對年輕人,女孩叫海漠娜,23歲,男孩叫該哈德,26歲。
生命中的某些時刻
陽光似乎已經把小院裡的雜草曬淡了顏色,有細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蠅蟲飛來飛去,樹葉在初夏的微風中輕微地搖擺,我新洗的衣服排掛在那裡,發出清潔溫馨的氣息。在很多時候,只是簡單地覺得:活著真好。
於是在這樣的午後時分,在這樣普通而愜意的午後時分,我會很自然地想起我生命中的某些片斷,某些平常得或許不能再平常。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片斷。這些片斷,它們屬於我的貯存,就像電腦的軟盤一樣,在適當的時候,我會把這些軟盤從記憶中調出來,拿到大腦裡去播放。
是在Rimini(義大利亞德里亞海邊的一個渡假城市)。從我們住的房間敞開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遠處的海。其實海和沙灘並不遠,它和我們只隔一條街和一小片樓群,天空藍的不似真實,那是一個春日的黃昏,清新而溫馨。和我同屋的四個年輕的女孩子,席地坐在小小的陽臺上,喝著酒,吸著煙,輕聲細語地交談。四個年輕的女孩子都非常美麗:其中唯一黑頭髮的那個,明媚豔麗得像三十年代好萊塢的明星;住我上床的蒂娜,細小嬌弱,白晰的幾乎透明;安德莉亞像是從中世紀畫上走下來的聖女,臉孔眉眼有一種典雅異常的古典美,安詳而無辜;第四個女孩子有一頭長長的直直的修建整齊的金髮,她長的像那個上唇邊有一個美人痣的著名的美國女模特。
在那一刻裡,我的心裡充滿溫馨與柔情,我感到我對這四個美麗的女孩子的愛——對陌生人的愛。陌生人,與熟悉的人,從某中角度上來講,又能有什麼區別呢?她們或許像我的姐妹,或許像我中學、大學的同學和好朋友,儘管我知道幾天以後我們的旅行團解散,或許我們便不再相見,但在這幾天裡,我們住在一起,相互關照,情同手足。
在我的記憶中有那些寂寞無比的黃昏和傍晚。
我把自己反鎖在家裡,因為感到孤寂、害怕孤寂,所以只能沉浸於孤寂,我不會去按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也不會想到街上去,簡單地把自己混入人流,逃避或解脫似乎在此刻都不是我適當的方式。
我再給自己一根一根地塗指甲油。猩紅猩紅的指甲油,像濃稠的血液一樣的顏色,塗在指甲上。我塗好左手,再塗右手,再塗腳指甲。然後我坐在黑暗裡,開始吸菸,一支接一支。菸頭的紅光在黑暗中一明一滅,我感到我的生命就這樣逝去了。像塗在指甲上的血紅的正在風乾的指甲油,像在一明一滅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