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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有人說義軍在上都連吃敗仗,已經避入斜谷中了。”她看向神色自若的女兒,問道:“凝兒,你不擔心你泱哥嗎?”
鍾凝搖頭:“泱哥不會有事的,敗兵只是個計謀。”是她設計的,她最是清楚不過。
“驕兵之計?”鍾湛馬上會意過來。“那小子挺會用兵的嘛!”韃子兵真進入斜谷之中,最少也死九成以上!
鍾凝輕笑,不多作解釋。
雖然泱哥選擇了起義,但她不會怨他的……她明白,逐韃子出中原,對他而言是多麼重要的事。
他是個天生的將領,專為萬民而生。
那麼,她又怎能獨佔他呢?
酸澀……在心口蔓延……
她有些悽楚地笑著。就算心裡明白,但……人果然是沒有那麼豁達的!
接過孃親遞過來的饅頭,鍾凝突然一陣心悸。
“凝兒?”看她身子突然一顫,鍾湛夫婦同時喚道。她的臉色好差啊!
“我……”想說自己沒事,鍾凝眼前卻閃過腥紅一片……
那顏色……像血……
畫面漸漸清晰,婉蜒的紅色小溪,在銀白色的鐘甲上流竄。
高大的身軀俯依在馬兒上,一動不動的。
接連著,腦海中有著亂烘烘的聲音。
有廝殺吶喊!
有焦急呼喚!
蒼白的俊容掠過眼前……
“啊!”鍾凝尖叫,旋即意識漸遠……
那人……是泱哥!
第九章
鍾家三口緩緩地向北行去,時序已然是秋末的十月初,在北方已經有凍人的寒意。
鍾凝的外傷早就已經痊癒,只是無法獨自站立行走。鍾湛夫妻一路尋求珍奇的妙藥,可傷勢仍然沒有多大起色,讓人不由得有些灰心起來,但鍾氏夫婦並不放棄為女兒治傷的念頭。
駱影嬋端著藥碗推開房門,看到女兒正倚著床板看書。“凝兒,吃藥了!”她笑,看到女兒每日如一的皺起清麗的小臉。
“娘,這藥真的好苦好難吃啊!”天知道她最怕吃藥了,這一個月半以來她吃的藥比過去十七年都多。
駱影嬋緩緩吹著藥汁,笑道:“你從小就是伯吃藥,你爹疼你給你調了蜜在裡頭了!”叫她吃藥簡直像要她的命一樣。
鍾凝乖巧地將孃親送到口邊的藥汁喝下,馬上皺了一張小臉,連忙喝口水沖淡藥味,才道:“調了蜜還是一樣難吃!”
“良藥苦口嘛!”駱影嬋將藥碗放上桌子,又坐到床邊道:“今兒個聽說義軍又傳捷報了!”
鍾凝不自在地別開眼:“那很好啊,逐韃子出中原指日可待。”
一個月前,在她眼前突然浮現夏侯泱一身是血的畫面,讓她擔心得昏厥,而當夜更發起高燒!後來隔日一早,義軍在上都大捷的訊息傳了開來,也附帶了夏侯將軍中韃子冷箭的訊息,雖然情形一度很危急,但聽說是穩定下來了,總算也讓她寬下心。既然知道他沒事了,鍾凝也就逼自己不要再想起他,那滋味太苦澀!
駱影嬋輕笑,女兒是她生的,在想什麼她會不知道嗎?但明知故犯向來是她的癖好,女兒愈是逃避她就愈是要提。“還是沒有他的訊息。”她們都心知肚明,那個“他”指的是誰。
“義軍十多萬人將領十多位,天天有他的訊息才奇怪。娘,別談他了!”她就是不想時時刻刻都想著他。
雖然她還是很愛他,也明白他的選擇,但她不想思緒一直被他佔據,她害怕有一天她會開始怨起他來……
口是心非的小丫頭!駱影嬋偏不讓女兒逃避:“是嗎?在大都時可是每天都聽到人在說,夏侯將軍在上都大捷呀!這可是一役成名,打韃子最難的一關給他打下了,後面消聲匿跡未免太不合理。”
“娘……”別說子……
駱影嬋將女兒摟到懷中,輕道:
“凝兒,我們可以欺騙所有的人,可是沒法子欺騙自己的心。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相信你明白我所說的!”輕輕拍著她的背,又道:“前一陣子你問你爹,為什麼看不出你自己跟你泱哥的命盤數,還記得你爹怎麼回答嗎?他說你們命中註定了要相屬,因為愛所以生命相涉相依,而學命的人跟所有人一樣,最跳不出的就是自己的情關,所以你看他的命是一片朦朧,因為你愛慘了他,再也沒法子以旁觀的角度去瞧,而你也涉入他的生命,所以連自己的也算不出。愛的這樣深的情感,說收回就真的能收回嗎?”
偎入母親溫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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