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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他們之中有幾個真正去過中國去過西藏,真的瞭解中國和西藏?”
“培……你怎麼能這樣說話?”Julie睜大眼睛看著我,似乎不能相信如此粗俗的語言竟出自我的口中。
“這麼說說你就受不了?那你知道我今天是什麼心情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在異鄉被人羞辱,我卻無能為力,心如心割你明白嗎?” 我大力扯下汙損的畫布,用力冷笑,“是不是隻有未經開化的蠻荒西藏,才是你們心中的香格里拉?你也和那些人一樣,無知,愚昧,自大……”
我只顧自己慷慨激昂地痛快發洩,卻沒有留意Julie的反應。直到我意識到彼此間過久的沉默,才轉過身。
Julie正怔怔地望著我,一顆又一顆的眼淚無聲而洶湧地流過她的面頰。
我的心頭驀然一陣酸楚,想起和譚斌分手的那一天,她也是這樣定定看著我,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眼淚肆意滂沱。記憶中她的每一個表情都鮮活而生動,彷彿發生在昨日,歷歷在目,清晰得讓我幾乎心碎。
我心軟了,前一秒還在支撐的怒氣,在Julie的淚水中頃刻潰不成軍。
我走過去,摸摸她的頭髮,“Julie,對不起……”
Julie推開我的手,迅速抹去眼淚,輕聲說:“不要說對不起,也許我們都需要冷靜。”
她輕輕關上門離開了,我頹然坐倒在地板上,渾身上下痠痛不已。小蝴蝶蹭過來,猶猶豫豫地舔著我的手。我揪一揪它的大耳朵,苦笑著問:“我們回中國去你願意嗎?”
小蝴蝶跳上我的膝蓋,把前爪搭在我肩膀上,喉嚨裡嗚咽幾聲,似乎頗不情願,因為它對兩年前那趟赴法旅程,相當不滿意。
夜深了,室外又開始下雨。巴黎今春的雨水好像特別多,淅淅瀝瀝的雨聲在靜夜中聽起來非常陰鬱。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記起還在美院上學的時候,曾在暑假跟著幾個師兄跑到西藏阿里,在古格王國的巖洞裡,臨摹了一個月的壁畫。那段日子充滿未知的恐懼和刺激,多年之後回憶,卻能感覺到內心異樣的寧靜。
想來想去思緒混亂,我乾脆起身回畫室,在畫架上繃起新的畫布,打算憑著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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