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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的是一個人的笑聲。笑聲並不是種奇怪的聲音,人間雖然有不少悲傷不幸的
事,可是你無論走到哪裡,都還是可以聽得到笑聲的。
他覺得奇怪的是,這笑聲絕對是男人的笑聲,而且是從這棟房子裡傳出來的。這是
邱鳳城買給小婉的房子,這裡只有小婉一個人,怎麼會有男人的笑聲?夜恨靜,巷子裡
更靜,笑聲雖然短促,他卻聽得很清楚。
——只要是牽涉到這件事的人,隨時都可能暴斃、橫死。
——有些人在殺人前也會笑的。
——現在是不是又有人要把小婉也殺了滅口?馬如龍不再顧忌,一躍而入。
屋子裡的爐火太暖,東廂房朝西面的一扇窗戶剛剛支了起來。站在一株雜在紅梅中
的松樹上,正好可以看見面對著窗戶、站在屋裡的小婉。
馬如龍從牆外一躍而入,剛好落腳在這棵松樹上。他並不想窺人隱私,可是,他已
經看見了,不但看見了小婉,也看見了一個男人。
他看不見這個男人的臉。這個男人背對著窗戶,面對著小婉,斜倚在一張軟榻上。
馬如龍只看得見他垂在軟榻旁的一隻腳。這隻腳上穿著雙式樣非常好、做得非常考
究的靴子。只有走馬章臺、風流豪闊的花花大少,才會穿的一種靴子。
小婉正站在他面前,用一種很奇怪的眼色盯著他,忽然冷笑道,“你真的要我
死?”
這男人也在冷笑,道,“你以為我不敢?你以為我怕你?”
小婉道:“好,你要我死,我就死給你看。”
第八章 私 情
有的人天生就喜歡花,不管在什麼心情下,都會折幾枝花供養在瓶裡。
看來小婉並沒有隱瞞什麼事,更沒有私情,她確實已抱著決死之心。可是這男人為
什麼要逼她死呢?這男人跟她是什麼關係?難道是邱鳳城的朋友,來逼她殉情嗎,還是
來殺她滅口的?
馬如龍正在想,小婉卻忽然做出件他連做夢都想不到的事。她忽然走了過來,坐到
這個男人的腿上,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輕地咬著他的耳朵,喘息著說道:“你要我死,
我也要你死。”
她的衣襟已散落,一件緊身的絲棉小襖裡面,只有一件鮮紅的肚兜。襯得她的面板
更白。馬如龍實在看不下去。這是別人的私情,他本來不該管的,可是,他想起了邱鳳
城的痴,想起了那個坑——他本來可以大喝一聲,先驚散這兩個快要“死”的人。他本
來可以直接從窗戶裡竄進去,可是他反而躍出牆外,用力去敲門。他敲了很久,才聽見
小婉在裡面問,“誰呀?”
“是我。”
“你是誰?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你難道連個名字都沒有?”小婉的口氣很不好,不
過她總算還是出來開了門。
“是你!”看見馬如龍,她當然會吃一驚,可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板起了臉,冷
冷道:“想不到馬公子又來了,是不是怕我一個人晚上太寂寞,想來替邱鳳城好好的照
顧照顧我?”
這話說得更絕,這種話說出來,只要是知趣的人,就應該趕快走的。
可惜馬如龍這次卻偏要做個不知趣的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並不寂寞,我只不過
怕你被人捏死。”
小她的臉色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然轉身在屋裡走,“你跟我來。”她
說。
馬如龍就跟著她走了進去,她居然把他帶進了剛才那間屋子,剛才那個男人卻已不
在了。
“坐,”她指著剛才那個男人坐過的軟椅,道,“請坐。”
馬如龍沒有坐,他沒有看見那個男人,卻已看見了那雙靴子,那雙式樣非常好看的
靴子。
這屋裡有床,床帳後還掛著道布幔。很長的布幔,幾乎已拖到地上,但還沒有完全
拖到地上。所以,這雙靴子才會從布幔下露了出來。
小婉道:“你為什麼不坐?”
馬如龍道:“這位子,好像不是我坐的。”
小婉笑了笑,笑得當然不太自然:“你不坐,這裡坯有誰來坐?”
馬如龍道:“好像還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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