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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梨江撇開短暫投向牆邊的茶靡花的視線,矮身鑽進馬車裡——
一隻手揪住她衣袖,帶緣哭喪著臉問:“大人,你去哪裡?”
“不要叫我大人”黃梨江冷然道:“我辭官了。”說著,扯回衣袖,讓馬車起行,離開東宮,再也不回頭。
帶緣不信,還緊跟在車旁,大聲追問:“大人、大人!你別走啊!你走了,殿下怎麼辦?”
車中人不發一語。只見沿途路人皆看見東宮的侍從緊追在馬車旁邊,哀求黃梨江繼續留任東宮少傅,但黃梨江始終不回應。
馬車很快將東宮侍從遠拋在後頭,黃梨江去意堅定,毫不留戀。
黃梨江辭官,耳語四起。
中途,在御街上,兩車短暫交會,另一車裡坐著史部侍郎木瑛華,只見兩人於馬車交會時,短暫隔窗交談,那木瑛華道:“本以為你是道清流,沒想到竟然是貪生怕死之徒。”
黃梨江哼笑一聲。“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若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清流,濁流。木大人,再會了!”
“黃梨江辭官了?”
同樣的一句話,在三省六部、在後宮、在百官家中、在市井隱僻處、在天朝隆佑二十年春末,像晚開的茶靡花一般,悄悄地吐露微妙的資訊。
在此同時,春末夏初的後宮裡,天朝三公主抗旨拒婚,已絕食三天。
白衣公子負手站在雲水鄉一僻靜小樓窗前,俯瞰著流經閣樓下方的清澈流水。
天光雲影倒映在流水中,與秀麗人影交織成風景。
未久,水中那俏生生的倒影旁多出了一個高達的男子身影。
白衣公子笑看著如鏡般的水面道:“回來啦。”
那男子雙臂環住白衣公子纖細的腰身,將她整個人圈入懷裡,下顎抵著她柔軟發頂,與她一同望著如鏡水面上終於成雙的麗影,視線纏綿。
“嗯,回來了。你還好麼?”一回京,還沒入城就聽說她已辭官,想來他遠赴外地的兩個月期間,情勢不知為何突轉兇險,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原以為,在雒地會比京城難為,卻不料她幾乎九死一生。
黃梨江迴轉過身,仔細打量著真夜,似想看清楚他是否一切無恙。
兩人對視良久,在彼此身上都看到了一些滄桑,但心意卻是更加明確。
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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