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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現於顏色。
據聞那三公主有一雙天池般的碧眸,君王因而賜號天碧,是天朝第一名姬,與那俊美無匹的玹玉皇子同出一母,皆是北夷夏妃所生。
玹玉皇子素來最得太后寵愛,但今日竟然沒有出席壽宴,可見他身體確實病弱,聽說他近來更是經常下不了床。
且不談七皇子,這天碧公主年已十八,卻尚未指婚,許多尚未婚娶的朝臣都盼望著,說不定有一天能得到公主青睞,君王賜婚……甚至還有好事者偷偷開了賭盤押注,賭新科狀元郎黃梨江會否能成為三公主駙馬,顯貴一時?
若說京城裡近來最炙手可熱的佳婿人選是誰,必定就是此人了。
畢竟,這黃梨江已開了天朝立國以來前所未有的先例,儘管不是天朝數百年國史上最年少的狀元郎。但甫一任職便從正四品做起,足見君王獨厚之心哪。
據說黃梨江尚未娶妻,是因為看不上一般的庸脂俗粉,或者他正是在等待更好的機會。
周適意手上端著一隻酒杯前來敬酒,沒想到會看到黃梨江因為喝酒而酡紅的嬌美頰色,是他原本要說的話,全在舌頭上打結了。
左側坐席的木瑛華啜飲著美酒,眼神只朝周適意瞥去一眼,沒有說話。
句撤瞧見黃梨江眼底醉意,本想代為應付,但黃梨江已開口:“不知周大人有何指教?”僅管已微醉,但腦袋還是清楚的,她能夠應付。
周適意猛然回過神來,手上杯酒意外潑灑出來,黃梨江正想躲,但反應太慢,只來得及舉起衣袖,勉強擋一擋。
四品官的官服是麗月色,胸口與衣袖處有著精緻的吉祥紋繡,使得低色偏淡的官服看起來非常高雅。
葡紅色酒液濺上他官服時,她暗叫聲糟,但仍按兵不動。
發現自己做了無禮的事,周適意愣了一下,趕緊橫過手來,捏著潔淨汗巾想拭去黃梨江官袍前襟上的酒液。
這一回,黃梨江來不及躲——
“木大人,我敬你。”句撤橫過一隻手臂,隔著坐在中間的黃梨江,向左旁的木瑛華敬酒,這舉止,恰巧隔斷了周適意的舉動。
木瑛華微舉杯回敬。“句大人客氣了,你我同朝數年,一文一武,平時難有機會深識。難道今日在太后壽宴上聚首,我也敬你一杯。”
兩個男人不知有意無意,舉止自然地向對方敬酒,讓黃梨江有時間反應,捎稍退一步,避開周適意的舉止。
敬完酒,兩人又抬頭看向眼前的青年官員。
“周大人,聽說你近日在政務上的表現頗受肯定,倘若再升官,就是一年連升兩級了,恭喜。”木瑛華語調平靜地道。
“連升兩級?”句撤有些誇張的瞪大眼睛道:“那可是極大的榮寵啊,俗話說。虎父無犬子,周尚書想必教子有方。”
被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岔,周適意本欲為黃梨江拭衣的手橫在半空中,有些尷尬的看著黃梨江站了起來,已自行拭乾官服上的酒漬。
“木大人,小臣不敢冀望一年內連升兩級,不過是盡己所能,以不愧君上的提拔而已,句大人,過獎了。”客氣應答一番後,看向黃梨江,又道:“是我失禮,黃大人請勿見怪。”
黃梨江微勾唇,“小事一樁,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倒是方才那問題,大人還沒回答我呢。”
周適意差一點又傻了眼,只因黃梨江薄紅的面頰,有若芙蓉春睡,叫人心笙微動,不敢再看,他微垂下眸,趕緊道:
“不知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似怕要說出的話被不相干的人聽去。
黃梨江笑了笑。“我有點醉了呢,恐怕走不穩。”輕巧回絕私下談話的建議。“周大人有話不妨在這裡說,相信我身旁兩位大人不會介意的。”
周適意這才勉強道:“是這樣的,下個月初,舍妹及笄,家父囑我邀請,希望黃大人能撥冗前來寒舍觀禮。”
“呃。”黃梨江以袖掩口,打了個酒嗝,及笄?
“不知黃大人是否方便?”周適意誤會黃梨江的反應,連忙又問。
黃梨江還未回應,身旁句撤便笑道:“周大人好偏心。聽聞令妹國色天香,精通四藝,及笄之禮怎能只邀請黃大人呢?難不成是看黃大人生的俊俏,想來個雀屏選婿,不便讓沒相干的人與會麼?論起射術,我句撤可是相當有自信的喔。”
木瑛華只低頭看著酒杯,沒插嘴。
周適意畢竟還年輕,臉皮尚薄,耳根微泛紅道:“句大人誤會了,因為我與黃大人是同年,才想說由我開口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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