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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發現在那起伏不定高低錯亂的房屋中,有一間竟然是懸在半空的,它隱藏在眾多房屋中,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到。
不過有了這一點暴露,我們很快便找到其他缺口。
“是幻覺。”我確定之後,對刀烽說道:“陰邪大盛,便可一葉障目,我們現在就是為鬼氣所障……所以這些都只是我們的幻覺,真正的黃金城並沒有變。”
“怎麼回去。”刀烽毫不懷疑我的想法,直接問道。
“我記得大叔和紀璇的位置。”我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不過有這些幻覺在,估計沒辦法很快找到他們,只能試試再說。”
這就和鬼打牆的原理一樣,人行走的方向始終是靠眼睛和身體來判斷的,簡單的說就是視覺和感覺,當感覺沒有變化,而視覺產生變化時,人一般都會傾向於視覺變化,這就容易將人引入歧途。
鬼打牆的形式有兩種,一種是由於地面不平整,一邊稍微傾斜,人在上面自然會朝傾斜的一方走,導致最終形成一個圓圈,怎麼也走不出去。另一種是視線受到干擾,走路時視覺被路面的石頭或者樹木一類的東西吸引,下意識的走向石頭較多或者較少的一方,也可能是轉彎的地方有棵書,潛意識想要繞過那棵樹,便忽略了另一條路。
古時候很多將領行軍打仗,就會請來軍師佈陣,讓敵人陷入迷宮無法前進,而軍師布的陣法多數都是按照這個理論來進行,他們知道如何讓人的潛意識受到干擾,知道怎樣才能讓人在一個圈子裡繞不出去。
而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幻覺,大概就是這個作用。
嘆了口氣,我振作精神,帶著刀烽向我記憶中的位置走去。
城中的鬼氣愈加旺盛,我覺得這和我兜裡的那塊石像有著密切的關係,拿走第二塊石像是無數惡鬼冒出,拿走第一塊就是眼前這些幻覺的出現,只不過幻覺出現的時間要晚上許多而已。
刀烽在這之後一直沒開口說話,只是沉默的走在一邊,我見他神色有些不對,想到應該是受鬼氣侵襲的關係,便握住他冰涼的手,說道:“我身上也不熱乎,不過好賴比你強點兒。”
刀烽聽懂我的意思,點點頭表示不會介意。
我們沿著錯亂的街道繼續往前走,途中遇到數條死衚衕,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卻是完全沒有找到原路的跡象。
我心裡越來越急躁,一邊思考著怎樣破解這面積龐大的鬼打牆,一邊努力忽略那盈滿全身的鬼氣。
我忽然有種預感,這鬼打牆似乎只存在於我身邊一定的範圍內,因為如果我們往回走,就會又看到和之前不同的房屋擺設。
我想讓刀烽獨自走出這片區域,卻又怕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發生危險,於是遲遲不肯放手,拉著他跟我一起在鬼城內兜圈子。
刀烽應該也發現了這點,但他卻沒有提出自己去找,而是默默陪在我身邊,或許,他也在擔心我一個人無法走回去。
過渡的憂慮讓我眼前忽然出現大片的黑色,那些黑色如同濃重的霧氣,不斷將我引入看不見底的深淵,我意識清楚的知道不能過去,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
腳步逐漸變得沉重,我腦海裡原本清晰的思路瞬間變成一團亂麻,我開始慌亂,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
我睜著迷惘的雙眼,愣愣的低頭看向自己的手,發現那根本不是一雙人類的手臂,而是掛滿腐肉爛皮的森森白骨,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讓我心底升起一陣陣寒氣。
這是不是證明,我已經變成那些面目可憎的醜陋惡鬼?
“楚揚。”
突然,一隻有力的手從後面拉住了我,我轉過頭,看到刀烽俊眉微蹙,他聲音低沉好聽:“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打了個激靈,恍然從黑暗中醒來,剛剛那一切頓時煙消雲散,我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是之前的模樣,那些濃重的黑霧不知去了哪裡。
這是……幻覺中的幻覺?
我甩甩頭,想到在元定宗的墓裡似乎也見到過相同的場景,只不過那次是在夢中,這次是在現實。
直覺告訴我,在夢中拽我離開的那個人影,和我現在身邊的氣息是一樣的,據璇姐說,那次是刀烽一直抱著我。
沒準……刀烽就是我命裡的那個貴人。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我放下手臂,看到不知何時小海竟已來到我背後,她陰測測的表情略微有些猙獰,一雙美眸死死盯著我。
“我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