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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去了,你的爸爸……他,他……他已經來不及見你了!”
丁曉大吃一驚,急迫問道:“師怕,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劍吟慘然說:“他被人暗算,已經死了,咳,死得很慘。”
丁曉驟聞噩耗,如五雷轟頂,雙目僵定,半晌、半晌這才哭出聲來。他以前雖惱恨父親迫婚,可是父子之情,究關天性。父親慘死,自己竟不能見他一面,怎能叫他不哀痛異常。
當下柳劍吟強忍眼淚,叫他節哀,把丁劍鳴遭暗算,喪荒山的經過,詳細說給他聽。(事詳拙作《龍虎鬥京華》)丁曉聽後,抽抽泣泣問道:“我爸爸臨死前可有什麼遺言?”
柳劍吟看了丁曉一眼,一聲長吁,嘆道:“曉侄,他臨死前最記掛你。叫我見到你時對你說:他不勉強你的婚事了。叫你別再惱他!”
丁曉淚如泉湧,恨不能再見到父親,向他謝罪。過了許久,他又再抬起頭來問道:“保定還有一位姜翼賢老前輩,師伯可識?他現在又怎樣了呢?”
柳劍吟道:“姜老前輩是我舊交,如何不識?只是他也給清廷追捕,攜帶孫女,不知亡命到什麼地方去了。朱紅燈也到處找他呢,哎,這個年頭,官迫民反。要麼就像朱紅燈一樣揭竿而起,要麼就像你爸爸和姜老前輩一樣,遭暗算、受追捕,明哲保身是不行了!”這話也正是柳劍吟深刻的體會,他自己也曾經是想過明哲保身的。
丁曉聽後,驀然起立,朝張德成當頭便拜。張德成避開問道:“丁兄,你是……”丁曉慨然說道:“我想加入義和團,大哥,你願否接納?”張德成莊嚴答道:“丁兄加入,我門正求之個得。只是丁兄是總頭目的朋友,何不先見過他?”
丁曉沉痛說道:“我以前年紀太輕,不曉世事,道理懂得太少。當時‘朱師叔’叫我,我猶豫不定。現在身經修變,所受所聞,都使我醒悟,要跟你們一道走。既然醒悟過來,我就急不可待了。”
張德成大聲讚道:“好!好!那你此刻起就算是咱們的兄弟!”
從此丁曉就加入了義和團,在通州逗留了一些時候,便隨柳劍吟回山東去見朱紅燈。朱紅燈見他已長大成人,武力精湛,又明事理,自是歡喜。他問丁曉可有回過保定,丁曉說:“老家都沒了,還回去作甚?”
朱紅燈突然說道:“你應該回去;你可知道你們丁派太極門的事?”
丁曉詫然請問。朱紅燈道:“自你父親死後,門下弟子眾多,群龍無主。大弟子金華武功雖然較高,卻懦弱不能服眾。後來你師伯的大弟子婁無畏,挾你父遺命,仗驚人技業,入保定,領衣缽。可料不到丁門弟兄,竟譁然不滿,說他曾改學別派,沒資格掌管門戶。還推說師命無憑,人言難信,弄得婁無畏很是尷尬,終於怫然而去。我以為如此局面,必須整頓,免得其中不肖之徒,為敵所用,你回去掌管了門,可以給我們添一支力量,於公於私,都有好處!”
丁曉駭然道:“我與婁師兄雖未謀面,卻素有所聞。以他那樣本領和名氣,尚不能服眾,我如何能成?”
朱紅燈笑道:“話不是如此說,做一派掌門,不單是武功和名望所可決定的。你回去順理成章,沒人敢非議。若有不服,你儘可以折服他們,但婁無畏和你父親門下都不熟識,他卻不能如此。”
柳劍吟在旁,也極力贊成丁曉去接管本門。因此丁曉便三入保定城。第一次到時,通知金華,道明來意,叫他轉知同門。第二次到時,和柳劍吟一同去,由師伯主持大典,正式接掌。有幾個人不知丁曉本領(丁曉幼時不是和他們一同習技),決心試技。藉口要丁曉將太極兩派融會之後的掌法,“指教”一二。丁曉叫他們一齊上來,十個八個回合,幾個盤旋,就把這幾個人摔出老遠,跌得發昏!沒人敢哼半個“不”字;第三次人保定,是徵求同門意見,加入義和團。當時有一些敗類和官府勾結,妄圖陷害。但保定城中,義和團勢力也很大,官府不敢公然動手,只叫他們從中破壞。丁曉調查清楚之後,擺出掌門人應有的權威,乾綱立斷,即刻洗清門戶,把那些害群之馬,都驅逐出去!從此丁曉聲威大振,聲譽雀起,丁派太極門人,也都隨丁曉加入了義和團。整頓太極門之後;也隨在師伯柳劍吟之側,成為朱紅燈的得力助手,往來於山東河北之間。
不久,山東巡撫袁世凱,在西方列強撐腰,滿清朝廷鼓勵之下,大舉屠殺義和團拳民。他成立了新軍,馬步炮隊二十營,又聯合青島德國軍隊,各地教堂武裝,協力攻擊義和團。他的軍令是“見匪即槍斃之”,又一軍令是:“如匪至即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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