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醋意(第2/2 頁)
阮秋抱著禁匕的手一緊,毫不猶豫地“嘭”一下跪在顧芒腳下。
“殿下,我錯了...”
顧芒挑眉:“錯哪了?”
“我...”
阮秋微微垂頭,嘴裡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難道要說自己就是愛炫耀殿下對自己的寵愛,就是小家子上不得檯面地非要把禁匕偷摸摸亮出來?
那豈不是顯得自己更沒用了,殿下肯定會厭煩的。
“錯在你明明知道每天行軍肯定會跟著我,卻還是湊這個熱鬧。”
阮秋一愣,沒想到竟是說這個原因,心裡一口氣鬆了大半。
“可那些人把殿下當個什麼東西似的爭來爭去,我看不過嘛...”
阮秋依舊保持跪伏的姿勢,用臉頰輕輕蹭了蹭顧芒的膝蓋,綿聲道:“殿下我錯了,下次不再這樣了。”
顧芒被蹭地心窩一軟,又擺正了臉色,道:
“把那把匕首拿出來。”
“殿下!”
提到這個,阮秋霎時紅了眼,抱著匕首不想給,可他絕不會違背殿下的旨意,只得是不情不願捧著禁匕奉到顧芒面前。
“這是您給我了的。”阮秋怯怯地說。
都給我了,哪還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嘛?當然這句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給你了的?”顧芒笑了笑,“那我怎麼看你也沒在戰場上用啊。”
“我想讓他先用在我自己身上!”
阮秋低聲迅速道。
顧芒抿唇,神色在營寨不算亮的燈光下昏暗不明。
這把匕首,確實是他刻意送給阮秋,因為看到這種蜜色的第一眼,就讓他想起主世界時候阮秋的武器,也是很多蜜金色的斷刃,進可取敵人性命,退可保護隊友安全。
顧芒自覺自己的性格可以算得上隨和肆意,沒那麼多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亂七八糟標準。
可這並不代表他受得了諸如此類的,輕視自己的行為。
在主世界,顧芒最看不得的,就是隊友流血。
這也是他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時,即便和阮秋是宿敵,也不會落井下石的原因。
阮秋說完那句話,心裡就浮起來飄著,他又惹殿下不高興了,可他這次不後悔。
這就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他想告訴殿下。
阮秋鼓足勇氣道“殿下...”
“好了,”顧芒打斷他,微垂眼睫,把玩著這把酷似主世界阮秋的武器,“在你認清自己的錯誤以前,這把匕首我幫你保管。”
誰知道這孩子會不會又做出什麼極端舉動。
“殿下!”阮秋只覺得自己的胸膛像破了的鼓風機往外散冷氣,微蹙的眉心下是黑漆漆失神的眸子,“殿下,我說錯了什麼嗎?您,您可以罰我...不要...”
不要您送我的東西拿回去。
“你覺得你沒有做錯什麼嗎?”顧芒的聲音很涼,是阮秋沒有聽過的涼,
“你如果認為你這種,可以任由別的什麼東西來傷害你讓你受傷讓你流血讓你死去的行為沒有錯的話,你就把這把禁匕拿回去。”
顧芒微微弓腰,手握劍柄,鎏金的劍尖指著地板,他盯著阮秋失焦的雙眼,“它就在我手裡,拿回去。”
噗通,噗通。
阮秋的心臟以他從沒感受過的幅度,跳的越來越重,一種熱意從心底往上流,到眼眶,到大腦。
某種情緒拉扯著他敏感的靈魂,阮秋有點失控了。
顧芒和阮秋對視半晌,見阮秋沒動,剛打算坐回去,忽地手背一暖——
阮秋兩手手心相扣,緊緊握住了顧芒握住劍柄的手。
他就這樣堅定的握住,手心熾熱,熱地幾乎燙到了顧芒。
然後,用滾燙的手心,攥著這隻握住劍柄的手,緩慢而堅定的移動,直到劍尖都被調轉方向,指著他自己的下頜。
他近乎虔誠地把下頜對準了劍尖。
“瘋子...”顧芒低聲呵斥,額角溢位冷汗。
他用力像把匕首拿回來,可稍一移到,那劍尖直接從喉結抵到了阮秋下唇。
“殿下...”阮秋就這樣跪在顧芒腳下。
他仰著下巴,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舐在刀刃最尖部,舌尖溢位鮮紅的血珠。
“您說錯了,”
阮秋的舌頭把血珠捲回唇邊,輕輕吮去,近乎虔誠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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