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雨夜(第2/3 頁)
不到,這隻雌奴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夜闖貴族府邸!
“叫些侍衛過...”
顧芒一個手勢制止他,又伸手輕飄飄推開擋在身前的手臂。
一步一步走上前,或許是過於投入,血與黑中央的那個死氣沉沉的人竟未察覺。
顧芒走到距離人有十步遠處,終於啞聲道:“......阮秋?”
中間那個僵直的雕塑好像生了病,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頭轉過來時僵地能聽到機械發條音。
阮秋瞳孔驟然收縮,手腳像與本體離體了一樣,怪異地扭動著,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顧芒會找到這裡來。
阮秋渾身是血,他觸電般扔掉手裡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個人形的尤瑞。
這場景尤為可怖而危險,顧沿的冷汗順著下巴滴,緊張的神經一觸即發,只等阮秋稍有動作,就摁下手裡的警報器。
可他忘了,網路斷開,警報器也無法保證第一時間傳遞訊息。
“皇...”他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瞳孔失焦地顫著,靈魂被奪舍一般。
阮秋喉嚨不同地滾動,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驚恐地發抖。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靈魂此時被一分兩半,一半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一切被發現了,自己完了,要被拋棄了要被扔掉了要被厭惡了要被殺死了;一半又無比病態而掩耳盜鈴。
阮秋開始瘋狂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跡,即是雙手已經血跡斑斑,可他目不能視,只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用手擦身上粘稠的地方,可越擦只越把自己擦得血跡累累,越發可怖駭人,宛如爬出地獄的惡鬼。
嗯,乾淨了,乾淨了,擦了這麼久,肯定很乾淨了。
阮秋終於鬆了口氣,甚至嘴角揚起笑容,用精神體試探著朝顧芒走去。
“站住!”顧沿厲聲喝道:“再往前一步,你將以刺殺皇子罪名被逮捕!”
阮秋登時頓在原地,難以置信地輕輕搖頭。
“我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傷害皇子殿下。
可傳進耳朵的聲音那樣熟悉。
“你...精神力恢復,有多久了?”
阮秋微微張嘴,聲音像從胸腔裡擠出來:“兩個月了。”
顧芒,顧沿,包括系統在內,所有人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個月,數以億記的精神能力被兩個月吞噬殆盡,利用率還這麼高,這得寫進物理書吧??
“暴雨。”
“...我做的。”
“電閘。”
“...我做的。”
“網路。”
“......我...”
我做的我做的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阮秋每回答一個問題,面色就越發灰暗,心臟跟著一寸一寸往下墜。
身體像灌了鉛,連站立都成為耗費生命與能力的無氧運動。
顧芒不顧顧沿的阻攔,抬腳向阮秋的方向走去。
顧沿冷汗直流,渾身細胞都在警報著危險,剛想不顧一切拉住顧芒。
卻見那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中心體,似乎感受到顧芒的靠近,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那樣不假思索地跪了下來,黑色的蟲翼在霎時間全部收回,怕極了這不長眼的黑色堅翼會劃傷顧芒。
“...皇,皇子殿下...”他終於鼓足卑賤的勇氣喚著顧芒,聲音夾雜著啜泣的哽咽,“我錯了。”
顧芒卻直直跨過他身旁,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向他後面的尤瑞走去。
阮秋僵直在原地,保持著跪立的姿勢,渾身血液霎時結冰凝固。
顧芒蹲下|身,背對著阮秋檢查尤瑞的鼻息。
阮秋跪直身子,絕望地心都在一點點碎裂,恨不得自己現在直接死去。
他錯了,錯的徹底,更是可笑至極,那人是皇子殿下的婚約物件,一隻從灰奴所爬出來的骯髒的瞎子怎麼可能和他相提並論。
皇子殿下會恨他嗎?會用別人口中那雙漂亮的,祖母綠的眼睛,滿是鄙夷與嫌惡地瞪他嗎?
他不由得又開始慶幸起來,那樣的話,真是萬幸,他第一次感謝自己是一隻瞎子。
顧芒探了探尤瑞的鼻息,緊繃的神經才輕鬆下來。
雖然這人看上去痛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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