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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後來我明白了——不太情願——如果是我在你那種處境下,我也會這麼做的。你回來後的第一個星期我夜不能寐,我可以老實地告訴你。我躺在丹慕林的房間裡,隨時預備他們進來把我帶走。你知道,如果他們發現是我洩了密,他們會怎麼對付我嗎?你不知道嗎?’
“我告訴他,我真的不知道。他說,芬力手下的二號人物——尕司旗會先狠狠鞭打他,然後,把後背爛成一片的他扔進垃圾場,要麼任憑他死在迪斯寇迪亞,要麼讓他在血王的城堡裡謀一份苦差。但那一路絕非易事。在法蒂的東南部,你很可能感染上諸如食人疾病(很可能就是癌症,但那種病擴散極快,極其痛苦,也極其噁心),或他們稱之為瘋狂的怪症。羅德里克之子大多同時忍受這兩種病痛的折磨,同時,還有其他感染症狀。盛行於雷劈的面板小病變——諸如溼疹、丘疹、皮疹——顯而易見就是末世界痼疾的發端。但對一個流放者而言,在血王的宮廷裡當差是惟一的希望。顯然,像川帕斯這樣的坎-託阿根本無法去卡拉。那裡更近一點,更有保障,還有真正的陽光,但你可以想象低等人或獺辛在新月卡拉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
羅蘭的泰特都能想象得出來。
“‘別多慮了,’我對他說,‘就像新夥伴丁克說的那樣,我不會咋咋呼呼沿街叫賣。真的就是那麼簡單。不存在什麼偉大的騎士精神。’
“他說,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非常感激我,接著又四處看看,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泰德,我會回報你的,告訴你該如何儘可能地應付他們。我不是說你應該給我找麻煩,但我也不想讓你給自己找麻煩。他們可能不會那麼需要你了,不像你想的那樣迫切需要。’
“所以,現在我能讓你們聽到我說了這麼多,女士和先生們,因為這一點可能至關重要;我只是不知道。我所能確定的就是:川帕斯接下來告訴我的一切讓我不寒而慄。他說,在所有其餘的眾世界裡,有一個世界是獨一無二的。他們稱之為真實世界。對於這個世界,川帕斯所知有限,但能確定那就像曾經的中土一樣真實——在眾光束未曾被削弱、世界未曾被轉換之前的中世界。在這個真實的、獨一無二的世界之美國境內,他說,時間有時候會顛簸一下,但總體來說一直是單向流轉的:時間始終向前走。有一個男人活在那個世界裡,擔任著類似協動者的職責;他甚至還可能是乾神光束的人類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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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看向埃蒂,兩人的視線相遇時,雙雙念出一個姓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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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帕斯告訴我,血王曾經試圖殺死此人,但卡始終在袒護他的生命。‘他們說他的歌在迴圈,’川帕斯說,‘但好像沒有人確切地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呢,卡——可不是血王,而是古老的命運——判決了此人必死、這個守護者或者管他到底是誰呢。他已經住手了,你們明白的。不管他打算唱什麼歌兒,反正他已經罷手了,這最終令他變得薄弱不堪。但血王卻不會。川帕斯一直在對我說明這一點。不,他是因卡而受傷。‘他不再唱了,’川帕斯說,‘他的歌,確切地說是至關緊要的那支歌,已經終結了。他已經忘記了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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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一片死寂,莫俊德聽到了這番話,但最終決定不加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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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帕斯就告訴我這些,所以我明白了,我不再是真正不可或缺的人物。當然了,他們想留住我;如果能在那個男人死去、並導致乾神之光束崩塌之前就能推倒沙迪克之光束,想必會是他們的榮耀吧。”
停頓。
“他們是否能看到:一個種族瀕臨滅絕的邊緣時、甚至是隨後跨越了臨界線後,會爆發出多麼致命的瘋狂嗎?顯然沒有。如果他們有所預見,就絕不會開始這樣一輪較量。也許,這只是一次想象力的小小失敗?不喜歡把這種起步時的失敗想象成終極結果,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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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已然被惹惱的樣子,焦急地旋動著手指,好像他們聆聽著的這聲音的主人當真能看到似的。他想好好聽,非常想,一字一句都不想錯過,他想知道這個坎-託阿守衛兵瞭解多少斯蒂芬·金的情況,可是布勞緹甘總是不說到點子上,盡在繞圈子。這當然可以理解——這個老人顯然已是精疲力竭——但這是比其他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得多的要緊事。埃蒂也很明白這一點。羅蘭可以從年輕人緊張的神態中看出來。他們兩人都死死盯著棕褐色的磁帶——現在,只剩下不到八分之一英寸厚了——磁帶令人焦急地緩緩消融在聲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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