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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許多病的另一種名叫火犬:關於這火犬,人類讓自己互說了許多誑語。
為著深究這秘密,我越過大海;我已經看見了裸體的真理,真的!從腳裸到頸的真理。
我現在知道了關於火犬的真理,因而也知道了那些不僅是老婦人害怕的,推翻與反叛之魔鬼的真理。
'火犬啊,從你的深處出來罷!'我這樣喊,'供認你的深度究竟多麼深罷!你從何處取得你的吐唾物呢?'
你豐滿地飲吸著海:你的語言之鹽性告訴看我!真的,你這深處的犬,取食於地面太多了!
我至多把你當成大地之腹語者:而當我聽到推翻與反叛之魔鬼說話時,我總覺得它們像你:鹽性的,欺騙的,淺薄的。
你們知道怎樣叫吠和怎樣用灰屑遮暗天空!你們是最上等的誇大狂者,你們充分地學會了使汙泥沸騰的藝術。
無論何處,你們必使汙泥和腐爛,空洞而被壓之物,跟隨著你們:它們想取得自由。
'自由'是你們最喜歡的呼聲:但是當'大事變'被包圍在許多叫吠與煙霧裡時,我對它們便失卻了信仰。
親愛的地獄之善鬧者啊!相信我罷,最大的事變——那不是我們最喧吵的,而是我們最沉默的時刻。
世界不繞著新鬧聲之發明者而旋轉,它繞著新價值之發明者而旋轉;它無聲地旋轉著。
所以供認了罷!當你的鬧聲與煙霧消散了的時候,所獲的結果是極不足道的。一個城市變成了木乃伊,一個石像倒在泥裡,又算什麼呢!
我再向石像之破壞者補說這句話。拋鹽入海,推倒石像在泥裡,那是最大的瘋狂。
石像躺在你們的輕蔑之泥裡:但這正是它生存之原理;它的新生命和生氣勃勃的美,要從輕蔑中誕生出來!
它現在用更神聖的輪廓再站立著,那輪廓所表現的痛苦使它誘惑性更大些;真的,破壞者啊,它還得謝謝你們曾推翻了它呢!
我把這忠告給帝王與教堂與一切年齡的或道德的衰老者:——讓你們被推翻,而再返於生命,而使道德再回向你們罷!〃
我在火犬前如是說:於是它慍然地阻止了我,問道:〃教堂?那到底是什麼?〃
〃教堂嗎?〃我答,〃那是一種國家,是最作誑語的那一種。但是別多講罷,偽善之犬啊!你當然最知道你自己的同類!
國家像你一樣,是一頭偽善之犬;為使人相信它的話來自萬物之源,它像你一樣地善於用叫吠與煙霧發言。
因為國家無論如何要做大地上最重要的獸;而一般人也認為它是的。〃
我說完了,火犬因妒而狂似地亂叫亂動起來。〃怎樣!〃它喊道,〃大地上最重要的獸嗎?而一般人竟承認嗎?〃它從喉管裡吐出多量的氣體和可怕的鬧響,我以為它會被憤怒與妒忌所窒息。
最後,它終於平靜下來,它的喘息也減輕了;但是它剛不出聲,我便笑著說:
〃火犬,你發怒了:所以我對你的判斷是不錯的!
為著使我維持我的有理,我向你說另一個火犬的故事罷:
它倒是真從大地的心裡說話。
它的呼吸是金和金雨:它的心要它如是。灰屑、煙霧與熱唾,於它有何用處呢!
笑像一片彩雲似地從它飛去;它反對你的逆氣、吐嘔與腹痛!
但是它的金與笑,——它自大地的心裡取來:因為,索性讓你知道罷,大地之心是金的。〃
火犬聽到了這些話,它再不能繼續聽下去了。它羞愧地垂下它的尾巴,失色地喊出幾聲〃哇哇〃,爬向洞裡去了。——
查拉斯圖拉如是敘述。但是弟子們幾乎不曾傾聽他:他們迫切地想向他談說水手們,兔子與那飛跑的人。
〃我應如何解釋呢!〃查拉斯圖拉說。〃我那時真是一個鬼魅嗎?
但是那無疑地是我的影子。你們當然曾聽到過旅行者與他的影子罷?
一件事卻是無疑的:我必得更嚴厲地抓住它;——否則它終會損傷我的名譽。〃
查拉斯圖拉又驚詫地搖搖頭。〃我應如何解釋呢!〃他重述著。
〃為什麼那鬼魅喊著:'現在是時候了!現在簡直是時候了!'
對於什麼事情,——現在簡直是時候了呢?〃——
查拉斯圖拉如是說。
卜者
〃——我看到一個無邊的悲哀降到人間。最好的人物已疲倦於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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