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部分(第1/4 頁)
〈170〉
基督教一開始就把象徵變成了卑鄙下流之物:
1.〃真生命〃和〃假生命〃的對立:誤認為是〃此岸生命〃和〃彼岸生命〃的對立;
2.〃永生〃的概念和個人生命的對立,個人生命的易逝性被說成是〃個人不死性〃;
3.按照希伯萊…阿拉伯風俗,透過共享酒食的結拜被認為是〃變體說的奇蹟〃;
4.〃復活——〃被認為是開始〃真生命〃,是〃再生〃;由此:
死後某時會出現歷史的或然性;
5.人之子被認為是〃上帝之子〃,是人同上帝間的生命關係。由此產生了〃神性的第二人格〃——要加以清除的正是它。因為,每個人相對上帝都成了父子關係,連最下賤的人也不例外;
6.信仰救世說(也就是說,除了基督教誨的生命實踐而外,再沒有達到上帝人子地位的途徑了)反而變成了某種對奇怪的分期贖罪的信仰,它不是由人而是由基督的行為實現的。這樣一來,必須重新解釋〃受難的基督〃。死本身根本不是事實……毋寧說只是一個標誌——表明人們對當局和世界法律應抱的態度——那就是不要設防……榜樣樹在這裡了。
〈196〉
起初,基督教僅僅是反對古典和高貴宗教的鬥爭。
其實,這整個變化乃是向當時教眾的需要和理解水平的轉化。就是那些群眾,他們信奉伊西斯①、彌特刺斯②、狄俄倪索斯等〃偉大的母親〃,並要求宗教具有:1.彼岸的希望;2.以動物之血作為犧牲的魔法(神秘);3.救世行為,神聖傳奇故事;4.禁慾主義、厭世、迷信的〃淨身〃;5.等級制、教區的組織形式。簡言之:基督教要使自己適應已有的、無孔不入的反異教,適應伊壁鳩魯早已批駁過的崇拜……確切地說,就是適應下賤民眾的、女人的、奴隸的、非高貴等級的宗教。
①埃及神話中之女神名,司豐產和母性。——譯者
②波斯(一說來自印度、伊拉克)光明之神,傳播範圍自波斯經羅馬直到日耳曼和太不列顛,該教自公元4世紀開始衰落。——譯者
這樣說來,被我們誤解的有:
1.人的不死性;
2.所謂的另一個世界;
3.居於生命解釋中心的懲罰和贖罪等荒唐概念;
4.使人非神性化,而不是使人神性化。距離徹底拉開,靠奇蹟,靠極度的自我蔑視的虛脫是填不滿這條溝壑的;
5.整個世界成了毀壞的想像力和病態的慾望,而不是可愛而單純的實踐,不是一個在塵世可以實現的佛教樂土;6.帶有傳教團體、神學、崇拜、聖禮的教會制度;簡言之,一切都是拿撒勒的耶穌所反對的東西;
7.無所不在的奇蹟、迷信,而猶太教和最古老的基督教與眾不同的東西正是對奇蹟的反感,這是相對的理性。
〈352〉
權力概念,不論是上帝的也好,人的也好,總要同時包括損、益兩個方面的能力。在阿拉伯人那裡是如此;在希伯萊人那裡也是如此。在一切強大的種族那裡莫不如此。
假如人們用二元論的方式分割這兩種能力,那麼這個步驟就是很致命的了……道德就會因此而變為生命的混合製劑了……
〈195〉
〃基督教〃的行為和思想同其創始者有著根本的區別。這個古代文化偉大的反異教運動乃是利用基督教創始人的生平、學說和〃言論〃來闡述的,是按照完全不同的需要的模式進行的極端隨心所欲的解釋。因為,已經轉化成一切已有的、地下宗教的語言了——
這就是悲觀主義的興起(——而耶穌本來想給羔羊帶來和平和幸福的),而且是弱者、下賤人、受苦人、被壓迫者的悲觀主義的興起。
他們的死敵就是:1.在性格、精神和審美方面的權力;〃世俗性〃;2.古典的〃幸福〃,高貴的輕率和懷疑,他曾經有過智者的驕傲,偏心的放縱和冷漠的自足,在儀表、語言和形式方面具有希臘式的狡黠。他們的死敵就是羅馬人,同樣也就是希臘人。
反異教嘗試在哲學上論證古代文化具有雙重人格的嗅覺,而使這一點成為可能的首推柏拉圖,他是本能的反希臘論者,並具有閃族的嗅覺……同理,斯多葛主義也是如此,因為它基本上是閃族的事業(——把尊嚴當成道貌岸然,把法律、道德當作偉大,敢做敢當;把權威當成個人的最高獨立自主性——這都是閃族的。斯多葛主義者是裹在古希臘尿布和概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