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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冷笑,身凝若山,十餘招後仍站在原地,他出手甚緩,往往等在虛招變實的剎那一劍刺去,後發先至,瞬時便能逼開銀劍鋒芒。他心中一直都在猶豫,想起秦一泓告誡自己莫要傷害寒池性命,到底應不應該聽從?
忽然遠處一聲清嘯,隔谷傳音,清晰異常。纏鬥的兩人都是一怔,卻聽正是江南的聲音遠遠送來:“寒池,你若喪命南府之手,我粉身碎骨,此仇必報!”刀劍相交之聲也隨語聲傳至,想來他一面對敵暮雲眾軍,一面用內力傳話。
葉蹇嗤笑一聲,撇眼看向寒池,哼道:“你說我狂妄?衛小弟大言不慚竟以南府為敵,那才叫狂妄哩!”
寒池微微一笑,手中劍勢頓減,身法竟見凝滯。她比葉蹇不知了解江南多少倍,知道他必是轉瞬間便能脫身,才出此言告誡自己。她向西首回顧一眼,默默道:江南,我身中墨梅寒毒,不是死在南府人的手上。
她心念微松之際,出手緩了不少,葉蹇見她神色恬淡,不復殺氣凜凜,心中不由大奇,忽然省悟江南說話的用意,臉色陡變,身形一偏,躍出數丈。寒光一閃,面前就有一道利刃凌空直指,擋住他的去路。
葉蹇怒道:“畢寒池,念你我都是南府手下,適才我已手下留情。少主之令不可違,衛江南是一定要捉回去的!”
寒池淡淡道:“是麼?你怎知我沒有對你手下留情?你要過去捉人,除非斷我鉞熾!”
葉蹇咬牙切齒道:“好!你找死!”一語未畢,突見對方神色大變,他知自然不是自己這句話的緣故,微一凝神,遠處細弱的女子呼喚之聲便傳入耳中。
葉蹇大笑道:“好極!好極!自投羅網的人原來不止衛小弟一個!”心中喜極,暮雲軍二百之眾圍攻衛江南,他一人一劍尚有可乘之機,此刻卻多了一個蘇家小姐需要分心照顧,縱是逃走,也跑不快的了!喜上眉梢之際,不妨眼前寒芒暴長,似一匹銀色布幔向頭頂罩下。
鉞熾劍精銅所煉,經七七四十九道不同火功煅燒後再以極北玄冰裹刃,寒冰化水劍乃鑄成。鑄成之劍不復有銅之剛火之陽,而是柔韌若絲,冰寒勝鐵。方才二人過招,銀劍點點寒芒,似星辰耀目、飛花迷眼,而此刻,那一柄長劍哪裡還能分辨點在何處,便似一道銀色瀑布,飛流直下,待敵人怯退,又如一股旋風捲地,將他團團圍住。
葉蹇又退一步,卻是氣定神閒,朗朗笑道:“你還想拖住我麼?”劍交左手,右掌推出,銀芒一斂,寒池後退三步。葉蹇十分得意,知道自己片刻間便能取勝。他性子一向急暴,方才沉招慢攻,一是猶豫是否要傷她性命,另一也是畏懼鉞熾招險,又不知她究竟傷勢如何,不敢貿然輕敵。一番交手後,心中明瞭,她劍快招險,卻是虛多實少,兩人數十招後劍刃竟無一次相擊,可想而知畢寒池內力喪盡,只是一味纏鬥,目的為了拖延時間,給衛江南製造逃走機會。
他既已想通此節,出手便不似先前畏首畏尾,招招挾風雷之勢,將銀色包圍逼退身週數尺開外。但那銀浪雖被迫後退,氣勢不衰,始終在他周身丈內翻滾。且時快時慢,時強時弱,他掌風在前,便罩其背心八處大穴,待他回身反攻,卻去直逼胸口六所要害。
葉蹇連連冷笑,道:“我已仁至義盡,你既執迷不悟,不要怪我下手狠辣!”右手抄過百塗,凝身止步,呼的一劍,刺向寒池心口。寒池閃身不及,挺劍來迎,葉蹇要得正是兩劍相交,他勁貫右臂,算準這一劍必能讓她骨折筋斷,鉞熾脫手。
“叮”一聲利響,兩劍剎那相擊,百塗嶽停淵峙穩在半空,鉞熾卻如一張弓般彎起優美弧線。葉蹇虎口發麻,心下大駭。
寒池輕笑道:“早告訴你知道,我亦是手下留情。”
葉蹇撤劍退步,一雙銅眼炯炯望在她的面上,目光帶七分驚詫三分疑惑之色。寒池笑聲中帶著喘息,面色雪白。
葉蹇點了點頭,沉聲道:“你拼死一戰,我奉陪到底。”
寒池微笑道:“原該如此。”
長劍平送,仍舊先發快攻。葉蹇這一次不等她人到面前,搶步前竄,挺劍下刺。兩劍狹路相交,又發“叮”一聲轟響,寒池身子晃了兩晃,手亦微顫。葉蹇心道:以實打實,你果然求死心切。一念未完,卻見兩劍相交處,一道寒芒陡然竄出,便如靈蛇出洞,斜刺裡撲噬自己咽喉。
葉蹇一驚之下,變招也快,滴溜溜合身打轉,右耳擦著劍刃堪堪避過。
好險!
他心驚肉跳,頓時省悟,鉞熾確已變招,變虛為實,卻不是蠻力硬拼。那一柄細劍本柔韌無匹,此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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