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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困地洞,與其同室操戈,倒不如化敵為友,齊心協力。只要真能將其駕御,即便離開此地,也能斂其兇性,再不讓它禍害於民。當下朝它微微一笑,徐徐收起神刀,從腰間抽出那枝珊瑚笛。
鳴鳥頭顱一動,喉中嗚鳴,灼灼地瞪視著他。拓拔野心道:“它故鄉既在南荒,受困於此數百年,必有思鄉之念。”一邊回想著南荒的風土人情,一邊將長笛橫置唇邊,悠揚吹奏起來。
笛聲柔和清越,有如清泉漱石,水滴綠苔。姑射仙子頓明其意,嫣然一笑,柔荑舒展,真氣滾滾卷舞,化為那管瑪瑙洞簫,斜倚於唇。簫聲驟起,好似春風徐來,山花遍開。
兩人四目對望,相視而笑,湧起淡淡的喜悅與甜蜜。心靈相通,並吹無間,洞簫清幽,笛聲歡悅,交相跌宕,宛如春水迴旋,山林天籟,讓人聞之魂神俱銷。
那鳴鳥聽了片刻,碧睛兇光大斂,雖仍十分警戒,但暴怒恐懼之色已漸漸消減。曲樂悠揚,婉轉多姿,笛簫時如高峽明月,春江脈脈;時如萬里密林,隨風鼓舞;時而又如火山噴薄,直上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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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節:第七章 萬鳥朝鳳(4)
恣情縱意,暢快淋漓。吹到酣處,兩人彷彿乘風高上,飄飄欲仙,隨著那簫笛之聲,並肩迴翔在萬里南荒。
姑射仙子忽然想起當日在那密山壑谷,與他共吹《剎那芳華曲》時的情景,那時自己春毒初解,記憶模糊,為了讓她記起從前之事,拓拔野想盡了各種方法;而此時此地,卻是他忘卻了所有過往……心中一酸,簫聲竟不自覺地變成了《剎那芳華》。
拓拔野心中陡震,覺得此曲好生熟悉,沒來由地悲喜交湧,笛聲一變,也漸轉高越,彷彿月下幽泉嗚咽,風中山林空語。
鳴鳥歪著頭,翎毛漸轉帖服,一動不動,就連喉中的啼吼聲也受笛簫所染,隨其節奏,逐漸變得柔和低婉起來。
吹到“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時,姑射仙子心中大痛,指尖一顫,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簫聲如咽,說不出的蒼涼悽鬱,鳴鳥似亦悲從心來,引頸長嘯,宛若悲歌。
當是時,上方隆隆劇震,玄冰鐵板急速移開,燈火耀眼,現出一張臉容。兩人一凜,抬頭望去,姑射仙子失聲道:“廣成子!”
那人手持銅燈,白衣鼓舞,臉容慘白如雪,瞧見二人,似乎也陡吃一驚,旋即露出一絲魅惑而又詭異的笑容,哈哈笑道:“這可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道拓拔太子藏到哪個海底,想不到竟和木聖女在此卿卿我我,真真羨殺人也!”
拓拔野雖不記得此人是誰,但隱隱猜到必是死敵,那鳴鳥似乎感應到兩人之心,大為震怒,突然縱聲狂吼,朝廣成子噴火猛衝。
廣成子“咦”了一聲,笑道:“拓拔太子使了什麼法術?竟讓這兇鳥也甘心為你賣命?”右手一翻,絢光急旋怒爆,翻天印朝著二人一鳥當頭撞下。
地洞狹窄,無處可壁,恰是這神印盡顯威力的絕佳所在。霎時間絢光滾滾,氣浪如山嶽崩傾,霞雲壓頂,“轟”地一聲,鳴鳥厲聲怪吼,相隔尚有五十丈,竟被那氣浪硬生生地朝下撞落!
拓拔野大凜,收起珊瑚笛,沖天掠起,天元逆刃光浪激嘯,如白虹高貫,“當!”絢光炸射,他右手虎口迸裂,喉中腥甜狂湧,左手下意識地抓出兩儀鍾,念訣急拋。
神鍾瞬間變大,急旋上衝,只聽隆隆狂震,碧光大作,拓拔野當頭如被重山猛撞,雙臂酥麻,“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姑射仙子失聲道:“拓拔太子!”翩然衝來,奮力抵舉。
轟雷狂奏,上方炸射開無數道絢麗火蛇,沿著神鍾邊緣猛烈地衝撞在四壁上,如同流星沖瀉,洞壁迸裂,翻天印下墜之勢稍稍一滯。
拓拔野驚魂甫定,背後氣浪鼓舞,啼鳴連聲,竟是那鳴鳥扇動巨翼,正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似是在感謝他冒死相助。
經過方才的笛簫合奏與適才的生死一劫,巨鳥儼然已將他二人視作盟友,仰頸嘯吼,又欲振翅衝上。
只聽廣成子哈哈笑道:“拓拔太子,又想拿著神鍾當鱉殼,作你的縮頭烏龜麼?凡事不過三,前兩次都讓你僥倖逃脫,今日可沒這般好的運氣了!”話音未落,那翻天印陡然又是一沉,力勢猛增了十倍有餘。
兩人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連著那兩儀鍾,雙雙朝下摔落。
鳴鳥翎毛炸舞,縱聲尖嘯,雙翼狂飆猛擊在神印絢光上,只聽轟隆疊爆,碎羽紛揚,立時被撞得鮮血橫飛,急速跌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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