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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知道怕了?”大谷勝平嘲諷道。
“舅舅!”小百合不滿高叫,“能不能別再說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說那些有什麼用!是!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和那個人搞地下情!可是怎麼辦,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所以,你能不能別再揪著過去的事不放了!拜託你幫我找個好點兒的律師,打贏了官司,我會多分點兒贍養費給你的!拜託了!”
大谷勝平被小百合氣得望天直翻白眼,“唉呀,真是的,真是的!”惹了禍,還說不得,真是的!
小百合暫時在大谷勝平家住了下來,當天,大谷勝平聯絡了一位律師。第二天,律師來到大谷家和大谷勝平以及小百合,就小百合離婚的事宜,進行了一系列商討,然後律師回去,按著大谷勝平和小百合的意思去起草離婚協議書。
那三天早上,大谷勝平在信箱裡發現了一封信。白色的信封上,只簡簡單單地寫著“大谷勝平啟”,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大谷勝平攥著信封,心沒來由地跳了起來。
“怎麼了,舅舅?”見大谷勝平神色不對,小百合擦著頭髮湊過來,她剛剛洗完澡。
大谷勝平沒出聲,皺著眉把信封撕開,一捏信封兩邊,信封像只嘴似地張了開,露出了裡面的信瓤。拿出信瓤展開,幾秒鐘後,大谷勝平的心臟猛地一跳,跳完之後緊跟著一縮,喘不氣似地,他作了個深呼吸。
大谷勝平看信時,小百合在旁邊跟他一起看,信上的內容她也看見了,她的反應和大谷勝平差不多。“舅舅?”她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寫信的人說,自己不但知道大谷勝平當年謀害真理子的事,還知道小百合和三浦啟治合謀害松本信彥的事。想讓他保秘也行,但是必須給他兩億日元封口費。只要給他兩億日元,他一個字都不帶說的。要是不給,他們三個等著吃牢飯吧。
五天之後,他們三個,小百合、大谷勝平、三浦啟治,必須一起把錢送到青森縣多吉鎮福丸旅館109號房。要是到時不去,他就報警。
大谷勝平捏著信,眼珠滴溜亂轉。一邊轉,一邊喃喃低語,“怎麼會?怎麼會?”他害真理子的計謀,完全是自創的,事前事後,沒對任何人說起過。這個給他寫信的人怎麼會知道真理子當年是死於“謀害”?百合和那個混混害松本信彥的計劃倒是跟他說過,可是他也沒跟任何人說起過,這個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百合,你跟別人說起過那件事嗎?”
小百合明白大谷勝平指的是松本信彥那件事,“沒有!”她堅決地搖了搖頭。
“你打電話問問那傢伙,看看是不是他走漏了風聲?”大谷勝平說。
“好的。”小百合進房取來手機,然後當著大谷勝平的面,拔通了三浦啟治的電話。
三浦啟治和小百合一樣,堅決否認。
“那就怪了。”大谷勝平坐到沙發上,往後一靠,皺著眉毛,雙臂抱胸,一隻手不斷地摩裟著下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前幾天,外甥女的緋聞曝光,今天又來了一封威脅他們的匿名信,倒黴的事都湊到一起了?
是巧合?是落井下石?還是早有預謀?
若是早有預謀,那隻在幕後操控的黑手又是誰?
為了什麼?
就在大谷勝平和小百合因為匿名信而心驚膽戰時,橋本偵探正駕車行駛在由東京去往青森的高速公路上。從東京到青森近上千公里,下午四點多時,橋本偵探的豐田小驕車停在了青森縣多吉鎮福丸旅館的門前。
多吉鎮是個小鎮,鎮上共有三家和式的溫泉旅館,福丸旅館是其中之一。橋本偵探拉開旅館傳統的木門時,就見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正坐在廳裡看電視。廳是個不大的和式廳,前方擺著個電視,電視裡放著搞笑節目,老太太穿著淺灰色的和服,跪坐在一個棉墊子上,雙手捧著茶杯,看得聚精會神,津津有味。
“打擾了。”橋本偵探微笑著對老太太一鞠躬。
見有客人來了,老太太連忙把茶杯往面前的小矮桌上一放,雙手撐著桌面站了起來,倒著小碎步跑上前來,雙手交叉在身前,喜氣洋洋地還了橋本偵探一個同等度數的躬,“歡迎光臨。”
“那個,我是……”橋本偵探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老太太,“我是大和旅行社的副社長坂本龍一,我們旅行社下個月要接待來自中國的觀光團,我們想安排中國觀光團來貴鎮參觀。所以,我想提前來貴店考察一下,看看貴店的遊客接待能力。不知您方不方便帶我參觀一下貴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