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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用這段話來勉勵自己。
林俐,別怕,你能行!你作得是對的!這是個惡人,他幹過很多壞事,他應該受到懲罰!
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林俐把馬蜂子拖上了山。馬蜂子的蜂箱安放在半山腰上,其實也不算正經的半山腰,就是離河畔平地有一定距離的山上。從河畔到蜂箱安放地,是個上坡的地勢,林俐拖著死狗樣的馬蜂子,覺得自己也快累成了狗。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林俐一鬆手,馬蜂子的身體整個灘在了地上。蹲下*身,林俐又探了探馬蜂子的鼻息,這回,一點氣兒也沒有了。手指下移,馬蜂子的頸脈處,也是一絲起伏也沒有。
確認馬蜂子確實見了閻王,林俐四下尋找,找到塊大石頭,石頭能有東北醃酸菜壓缸的石頭大小。林俐拿著石頭,對著馬蜂的腦袋比量了兩下,然後照著馬蜂子的額頭就是一下子。一下子過後,她看了看,又補了一下。然後,她把石頭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勁蹭了好幾下,蹭掉可能沾在石頭上的血。作完這一切,她把石頭放回了原處。
回到馬蜂子身邊,將馬蜂子的身體扯成半跪的姿勢,林俐抬起右腿,卯足了全身的力氣,照著馬蜂子的後背就是一腳。剎那之間,她撒開了手。
深濃的夜色中,就見馬蜂子的屍首順著山坡,嘰了骨碌地滾了下去,壓出一片草木的嘩啦聲,驚飛了幾隻山鳥。
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到再也聽不見草木的嘩啦聲,林俐微微屈著點膝蓋,小心地,一步步向山下蹭去。在靠近樹林邊緣的地方,她看見了馬蜂子的屍首。壯著膽,林俐走過去,就見馬蜂子仰面朝天地趴在地上,臉上又是土又是血,看上去醜陋又嚇人。重生以後,要是有人找我演恐怖片,我指定不會害怕,林俐想。
沒工夫,也沒興趣細看馬蜂子的形容,林俐快速返回窩棚,整理現場。先是把馬蜂子的搪瓷缸子和西鳳酒瓶子拿到河邊洗刷乾淨,接著把從家帶來的另一瓶酒,分別倒進搪瓷缸子和西鳳酒的酒瓶子。
那瓶酒不多,裝在一個行動式帶蓋金屬小扁壺裡,一直揣左邊的褲兜裡。林俐也不要它裝多少酒,能讓搪瓷缸子和西鳳酒的酒瓶裡有點酒就行。
弄好了缸子和酒瓶,林俐用包酒菜的小包袱皮把缸子和酒瓶子,以及她用過的筷子,細細擦了一遍。最後她把包袱皮摺好,揣進了右邊的褲兜。
細細地又把馬蜂子的窩棚掃視了一遍,確定沒有漏洞了,林俐這才悄悄地離開窩棚,回了家。
她從家出來的時候,沒人發現,回來的時候,依然沒人發現。出門前,她給這幾個人喝了蜂蜜水,蜂蜜水裡加了安眠藥粉,絕對出不了事,但是會讓喝了水的人睡得很沉。
回到自己屋中,林俐摸黑拿起出門前放在炕沿上的掃炕笤帚,渾身上下,前前後後掃了個遍,掃完身上,又彎下腰掃了掃鞋。然後,她摸黑來到臉盆架前。那裡有一盆水和一條毛巾,也是她出門前準備好的。林俐儘量不出聲音地洗了臉和手,尤其是臉,一想到馬蜂子的臭嘴,曾在這張臉上啃了好幾下,她就反胃,就噁心。
摸黑忙活了一陣,林俐脫衣上炕。躺在被窩裡,林俐對著黑暗的虛空喃喃祈求,“女神,請先別讓我離開這個故事。”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林俐醒了過來。睜著眼睛靜靜地呆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還在這個故事裡。她的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絲慶幸,至於慶幸什麼,卻又說不清楚。
臨近中午的時候,馬蜂子的死訊傳到了小飯館裡。劉永泰去了省城,原先的跑堂補了劉永泰的位置,上後廚打下手去了。林俐則是代替了原跑堂,客串起了替補跑堂。
食客們對馬蜂子之死展開了熱烈討論,林俐來來回回的點單傳菜,把食客們的討論聽了個七七八八。
大家一致認為馬蜂子是半夜喝醉了酒,抽瘋兒去半山看蜂箱,結果腳下不穩,從山上骨碌了下來。骨碌下來的時候,腦袋撞上了石頭,撞死了。
林俐給某桌點單時,插了句嘴,“那可不一定,沒準兒誰圖財害命呢!”
聽了她的高論,那桌客人“哄”的一下,全樂了。
“老闆娘,你可別逗了!就他那樣兒的,窮得叮噹亂響,有啥好圖的呀?是圖他那破窩棚,還是圖他那幾箱蜂子呀?”
林俐衝反駁自己的食客嫣然一笑,“可也是。……就點這些了?……那行,幾位稍等,菜馬上就上來。”說完,林俐扭身走進了後廚。
剛進後廚,她的耳中便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可以了,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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