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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嘴也像,尤其是氣質像。瑞哥兒當年就是面前這人的神態,笑眯眯地瞅著你,又調皮又可愛的模樣,很招人稀罕。起碼,在官哥兒出生前,她覺著那模樣是很招人稀罕的。不過,自打有了官哥兒,她的眼裡就再看不見其他人的好了,連她親生的倆閨女都看不見了,更別說買來的瑞哥兒。
“娘,認出孩兒了嗎?我手背上的這顆痣,您還記得吧?”說話間,對面的男人笑眯眯地舉起了左手一翻個兒,將手背朝向了範香凝。於是,範香凝看到男子的手背上,在中指下方,有顆不大不小的痣,硃砂色的。
範香凝的心怦的一跳,是瑞哥兒,沒錯!她記得這顆痣,當年她時常把瑞哥兒摟在懷裡,抓著他的小手拍巴掌,教他唱童謠,她怎麼會不記得這顆痣!
“不記得了!”範香凝冷冷地說。記著也不能說記著,她的兒子只有一個,就是官哥兒!
林俐盯著範香凝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孃的心,還和當年一樣狠。”
範香凝的身體有些發抖,“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林俐又是諷刺一笑,“就算我不是娘您親生的,可是,畢竟我叫了您三年的娘,就算您覺著我的存在對您的親生兒子官哥兒造成了威脅,您大可以像當年買我那樣,讓人伢子遠遠地把我發賣了,好歹留我一命,何至於要把我推下河中,見死不救!娘,您告訴我,當年您看著我在河裡張著手求您救我上來,您的心就一點兒不疼,一點兒不覺得自己作得不對嗎?這些年,難道您一次惡夢也沒作過嗎?”
範香凝的身體,在林俐的聲聲質問中抖得愈發明顯,“沒有!”她的聲音也在發抖,“我一點兒也不心疼!一點兒也不後悔,一次惡夢也沒作過!這些年我過得不知有多舒心!”
一邊強勢回應林俐,範香凝一邊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不要露出軟弱之態。雖然,她在瑞哥兒落水求救時心軟過,心疼過,事後也後悔過,還曾無數次被惡夢嚇醒過,可是她絕不會在這賤種面前流露出半分軟弱之態。她是範香凝,梅家的當家主母,她有她的尊嚴和驕傲!
“對,”範香凝冷冷一笑,“當年是我把推到河裡去的,是我成心要害死你。只要有你在,我自己的親生兒子就不是梅家的嫡長子,日後也當不了梅家的主人。梅家偌大一份家業,為什麼要讓你一個外姓人來繼承?”
林俐盯著範香凝,全身心投入表演,聲音表情一起極為悲憤,“那當初,你又何必買我?”她自然知道範香凝買瑞哥兒的原因,她在揭露範香凝的貼子裡已經把原因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不過,她想讓範香凝親口把原因說出來,以便讓房中的另外兩個“隱形人”親耳聽到。
範香凝哪裡知道房中還有兩個人,只道房中只有她和林俐兩個人。她看傻子似地看著林俐,“為什麼買你?當初我生的是女兒,雲雪玉那賤人生的是兒子,我若是不生出兒子,日後所有家產,必定落入雲雪玉那對賤人母子手中!她雲雪玉不過是個機戶之女,而我範香凝的父親是舉人,我范家祖上出過宰相!我焉能讓個機戶的女兒騎在我頭上!”
宰相?林俐想了下,不會是范仲淹吧。先不管這個問題了,這不是重點。“所以,你就讓你的奶孃偷偷把我買來,給你當假兒子,壓制雲姨娘?”她一字一句問。
範香凝點了點頭,“你總算開竅了。”
“後來,你有了親生兒子,我就多餘了,沒用了,礙事了,所以,你就要除掉我,是不是?”
範香凝咬了咬牙,“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說兩遍。”
林俐凝視著範香凝冷硬的臉,輕聲問,“你不怕報應嗎?”
“報應?”範香凝“呵”的一笑,“為了我的兒子,下地獄我都不怕!”
林俐繼續問,“也不怕官府?”
範香凝像聽了天大的笑話,“官府?沒憑沒據的,你認為官府會來難為名門望族的當家主母?”
“那揭貼便是證據!”林俐提醒範香凝。
“那揭貼是你寫的?”範香凝問。
“不錯。”林俐點頭承認。
範香凝嘴角擒著一絲嘲諷的笑,耐心給林俐講解,“你以為單憑那一張揭貼,官府便會差人來捕我,治我的罪?笑話!你當官府的老爺們都是三歲孩童不成?憑你說什麼他們便信什麼?若如此,天下不知要有多少冤獄!”
林俐作出激憤神色,“別人的貼子或許有假,可是你自己心裡明白,我貼中所寫,字字是真,句句是實!”
範香凝冷笑著質問林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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