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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什麼心?又是在向皇后獻媚不成?回想從前借刀殺人除去黎芬儀,將她的女兒據為己有,那是佳妃最明智的一步棋。
然而如今,將世璵討去給了珍兒,她的好處究竟在哪裡?
佳妃並不怕她目光中的逼問,冷冷回視,毓琛宮中的氣氛霎時電光火石了。
她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這一步。許久後,她回憶起那日的一幕,嘆自己心中仍是對路凝雲存著一分相惜的,不然不會去勸她交出世璵。
如果她真的讓出了世璵,往後的那個局便不會發生。
但她沒有,因此,發生的一切只可說是命,再怨不得旁人。
出了毓琛宮,珍兒又是一陣淚下,佳妃就只在邊上冷冷看著,再不去安慰。風又起,漫天槿桐花如雪,飛空均勻舒,撫過青翠如碧的草坪,綻放於灰頹深宮之中,本是清新美景,在佳妃心中,卻是報喪一般的枯黃紙錢,一片片影了路凝雲的命,珍兒的命……還有她自己的命。
半晌,她以一雙寒意深眸輕點珍兒。
“該來的終歸要來。”
春深未及暮的清曙四月,正是氣候宜人的時候,欣貴妃卻生了一場大病。
御醫診斷過後說是殘藥致病,進一步診斷,那殘藥令人瞠目結舌——番木鱉與夾竹桃葉絞成的汁混在了一起,劇毒之物,且在珍兒體內已有時年。彼時皇后在朋月宮中焦急陪著妹妹,聞言即刻色變,言及四年前珍兒突發異病,求龍胤下令徹查此事。
龍胤自也是關心心切,於是六宮中一時間又是風聲鶴唳。
凝雲聽聞時心中就隱隱有不祥的預感。若說珍兒四年前的病是奇,那麼今日的病便更是奇。她不知皇后和佳妃又是在何處放了冷箭,然而不得不防。生育後身體恢復了些後,她便又挑起了統理後宮的擔子。與溥暢商量一番,她下定決心親查,或者至少……不讓佳妃有可乘之機。
番木鱉明顯是自宮外得來之物,內務府的簿冊上對於其來源去路是有詳細記載的,不難查問。而夾竹桃,雖是標韻曼麗的玉質精料,但因其毒性,後宮中也鮮有種植。
因此,兩樣合起來,如果真是宮中之人有意毒害,不難找出那人。
待得答案出來,凝雲驚駭了。
後宮中,只有瑞安宮種有夾竹桃。內務府的簿冊上瑞安宮亦領過番木鱉。
頤安夫人。
憑她與頤安夫人平日的相處,凝雲知道她無論如何是不會做此事的人。然而證據確鑿,凝雲不得不呈報了龍胤和皇后。眼角瞥見佳妃一抹得意的盈盈笑靨,她知道這其中仍有蹊蹺。然而,此事她處處親為,凡事只與溥暢商量,不曾給皇后和佳妃一點使亂的機會,是她自己真真地查到了頤安夫人頭上,又是怎麼回事呢?
雖知道情況百般不對,她仍是硬著頭皮為頤安夫人求了情,懇請龍胤許她進一步查證。
怎料風雲再次突變,頤安夫人當晚便請求面見皇帝,對她的罪行供認不諱。
毓琛宮。
聽聞頤安夫人認罪,凝雲只覺天地彷彿倒轉,巨大的震驚讓她久久回不過神來。溥暢適時正在毓琛宮中幫她細細查詢事中的疑點,如今也呆呆地張大了一雙星眸,仍在翻閱簿冊的手停在了空氣中,不知如何是好。
來報訊息的不是別人,卻是許久不曾見的雨溪。凝雲晉一品賢妃後,再次協理六宮,念著雨溪亦是個清高持德的人兒,便打點了上下,將她調出辛者庫,仍得了一份體面些的宮人活計。
如今見她,果然比從前好了許多。一身青灰底色的窄袖對襟羽紗衣裳,素淨得體。玉白麵色上那一雙明澈的眉眼似乎參透了深宮險惡,已嫻然淡泊了許久。而今夜,頂著一方陰沉沉的天空披星而來,她眉目間刻了滿滿的憂心與憤怒。
凝雲見是她,又見那張忡忡的臉,心中暗暗有些恐懼。
秋涵知一定與頤安夫人一事有關,默默走出內殿,閉緊了殿門,不消凝雲吩咐,便知該在門口守風。溥暢早已不是外人,也就留在了殿內。
雨溪一刻也沒有歇息,屏退旁人之後,便不顧氣喘,一股腦將話道了出來。“奴婢是偷偷來的,賢妃先聽奴婢說。不要打斷,今天的話若是讓旁人聽到了,奴婢有多少條命也不夠。”
凝雲見她神色凝重,心裡一凜,輕輕點頭。
“此次欣貴妃生病,怕不是什麼殘藥所致,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如今頤安夫人正在聖澤宮受審,她與皇后、欣貴妃、佳妃早已串通一氣,要將髒水全部潑到賢妃和路大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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