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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窗外竟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秋雨向來溫婉如絲的,從不含雷帶閃。然今夜這場雨,似要宣洩盛夏未終的餘威。佳貴嬪輕輕熄滅一盞燭燈,眯眸瞧著燭煙嫋嫋地盤旋在黑暗凝成的空氣裡,倩目含笑,心竟隨間或至耳的雷聲雀躍。
不一會兒,雷聲便轉變成了呼嘯的風聲和雨聲。
對她來說,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她正在等人,或者不如說,她正在等另一場暴風雨的來臨,儘管——她看看窗外——該入冬了。
長寧宮的門開了。兩名女子走進來,均披著黑漆漆的斗篷,走在前面的是安琪,她匆匆引身後的人進來,帶上了門。
她身後的女子一張臉蒼白地似鬼魅一般,桃腮上不著一點血色,眼睛紅腫的,似乎終日以淚洗面。
佳貴嬪瞧著,心道,人家憔悴都只有面黃肌瘦,越來越難看的,憔悴若斯仍迷人若斯的,除了路凝雲,也只有歐陽流鶯了。
六宮中,皇后是如花的美人,路妃是如冰的美人,佳貴嬪是如焰的美人,而歐陽流鶯,是如玉的美人。
深夜了,佳貴嬪卻仍著盛裝,寢殿中是懌純公主睡不安穩的哭聲,她厭煩地搖搖頭,迷起眼看著眼前的病美人脫去了斗篷,顫抖著坐在了面前的紅木椅上。那椅上,特意擺了暖爐上烤熱的軟墊。
冬之腳步,近了。
“皇上回來有幾日了,”佳貴嬪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摩挲著杯子。“可曾召你侍寢?”
“沒有。”
“知道他去哪裡嗎?”她就是要逼流鶯親自說出來。
“毓琛宮。”
“嬪妃私自出宮不歸,不但不罰,還位次有升,榮寵有加。感情這東西,還真是講不得道理……”
“貴嬪想說什麼?”流鶯咬牙道。
“你很清楚。”佳貴嬪噹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上,講話的聲音提高了一截。“你即便如假包換地是那個死去的懷欣皇后也爭不來他的愛,更何況,事到如今,你怎能說你是!”
兩行清淚劃過流鶯的臉頰,她用雙手捂住臉,抽泣起來。“我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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