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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好好愛一個人一輩子,到頭來,卻仍是老天開的玩笑。
她,傾國傾城的嬌柔羞澀,顧盼笑靨,芳華神飛,從不曾是因他的;敏銳才思,慧黠靈秀,似水柔情,從不曾是給他的。
她,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奪了他江山的弟弟。
“為什麼……我所愛的……都要被你奪去?”他痛喝道。
“你……過了五年,你竟仍無一點長進。”龍胤氣極反笑,喚出了那個五年來他諱莫如深的名字。
“龍晟。”
他的大哥,他應除掉卻放走的人。
龍胤苦笑,他無數次試想過兩人若有一日重逢,場景該是怎樣的。千種萬般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便只有一點,是萬萬沒有想到——如今,有那麼一個女子夾在了兩人之間。
而他此刻記掛的,就只有那個女子的安危。
一切……等他找到了雲兒之後再說吧。
拔劍出招,兩人之間再無言語的交流,只有冷堪徹骨的眼神和灼能燎身的劍鋒彼此相接。劍尖劃破了溯機中最後的一絲安靜,群星似都隱了跳躍的身影,月影昏暗,只照了各藏心機的兄弟二人。
一個,是招招狠手,急欲突破;另一個,是處處殺手,誓死阻攔。
廿四 欲待夢終尋問處
作者有話要說:“你……你知道他不會傷我……在門外好好說便是……為何要直衝進來?”一隻小手輕撫著他傷處,淚水打溼了繃帶,她趕忙將眼錯開,默默抹淚。
龍胤慘然笑笑。“那話……不是你說的麼?‘那麼,你能做的,亦只有這些麼?’如今,我做的,夠了嗎?”
凝雲悔了片刻,嘴上倒不示弱地氣道:“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知道……”他輕輕攬過她纖肩,“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自己的意思……如果你的記憶中不再有我,倒還不如讓我挨這一劍死掉舒服些……” 偏殿。
凝雲此時已被喚醒了深層的記憶,意念悠然而起,回覆了些知覺。微微睜開眼,身邊卻不再是溯機殿中的黑暗,她輕輕站起身,纖指撩撥著霧蒙隱約的空氣。水仙的柔澤薰香飄來,身邊所見皆是素白剔透的。瑩玉,珍珠,潔石,素簾,凌波芙蓉的屏風,臨風海棠的壁掛,皆是白的——
她一凜。
朋月宮。
為什麼她會在朋月宮?
剛是心慌,忽是一聲啼哭傳來,劃破了靜謐。一陣恐懼的震顫讓她站立不穩——歐陽流鶯,是歐陽流鶯的聲音!
這是那一晚的朋月宮,是那一晚!
她怎麼會走進自己的記憶中?又偏偏是這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她想逃,卻無路可逃,眼睜睜地瞧著當晚的自己,走進來,蹲下身去溫柔地安慰著流鶯,看著流鶯甩開自己的手,掩面跑了出去,留下一地的碎片。
然後——
他就來了。她看著他雙手狠狠鉗著尚在病中的自己,用力地搖晃著,不顧她心中傷的支離破碎,身體又病的一塌糊塗。他質問她,他指責她,他問她為什麼要破壞懷欣皇后的東西。
“不!我不要看這些!讓我走!”她跌坐在地,流淚看著記憶中的自己被他推到一邊,站立不穩,幾乎摔倒。他,還是瘋狂地愛著懷欣皇后的啊!她怎麼會奢望他的愛?
一雙玉軟的手柔柔撫在了她一對細肩上,熟悉的幽彌丁香脈脈逸來,溫然的聲音響起:“瞧見了嗎……他……從沒愛過你啊……忘了他吧……忘了,就什麼痛苦都不會有了……”
要忘了他嗎?
為了他,流了那許多的淚,傷了那許多的心,難道還不夠嗎?從此忘了,記憶中再沒有這麼個人,再不需回到那腥風血雨的後宮之中去,就在這江南水鄉,仍作入宮前的雲兒,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有先生相伴,還有成旭淵關懷,難道不好嗎?
徘徊,徘徊……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失了先前的柔和,代以盈盈的堅定。如同碧空之上傳來的灼聲,彷彿置身於萬年古澗之中,那洪聲在山壁水簾之間迴旋,共鳴,加強,地動山搖,山迸萬石,水起千浪,皚皚白骨,殘木斑駁,空樓陰森。
說的是什麼她並不能聽懂,然而她的心,已合了那咒語的拍子一般,不再反抗。
如此好一陣子,咒語似乎漸漸隱去了。再響起時,仍是那個聲音,說的已是她可聽懂的話。
所有關於他的記憶……
即刻煙消雲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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