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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愁霎時之間汗毛森豎,因為他看清了,那人並不是反穿了衣服,而根本就是脊背在前、胸膛在後!他整個人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折了過來,一顆頭折到了脊背後,卻不知如何依舊活著。他這時只如平常人一樣彎了下腰,但整個人已經彎成了種奇怪的弧形!
更為駭異的是他如同不覺一般,兩隻手跟著彎了過來,在脊背上捶了幾下。他的力氣用的略為大了一點,盯著李清愁的兩顆眼珠受了振盪,突然落到了地上!
紅白色的眼珠落到地上,滴溜溜的亂轉,一股血腥的氣息,就在周圍瀰漫開來。
李清愁頭皮發炸,突然就見那尊財神像的眼睛倏地睜了開來!
他忍不住心頭一陣驚駭,急速後退。這本是人在受驚之時最正常的反應,就算習武之人也不例外。就在此時,他身後那漆黑的牆壁上悄沒聲地伸出一根極其尖細的黑刺來,極輕微地在他身上紮了一下。
李清愁卻如受雷擊,身子迅速變得僵硬起來。一股綠氣從針孔處迅速蔓延開,眨眼之間,已經侵蝕了他全身。李清愁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陣搖晃,轟然倒地!
他的身子摔到地面上時,竟然發出一陣石頭交擊的聲響。
那位祝道人兩顆烏黑的眼眶直愣愣地盯著李清愁的身子,一動不動。
李清愁拼命掙扎著想保持最後一絲清醒,但他的神智越來越混亂,終於,詭秘的綠色將整個視野包圍,失去了世間的光和暗。那綠色越來越濃,最後漸漸化作一團深沉的黑暗,將他吞沒。
莽莽的原野上慢慢地顯出了一個人影,緩慢,但卻堅定無比地向著財神廟走來。他的步子邁得很慢,但卻有種不捨不休之意,似乎一旦邁出去之後,就再也不會收回。他的目光並沒有望著前方,只因他知道自己的目標就在前面。他從不會走錯,這次也一樣。
財神廟依舊孤獨地蹲踞在那裡,將一身的夜色抖落在黑暗中。歲月侵蝕讓他一身荒涼,但它卻從沒有在意過,默默地從天地初開,一直等候著這過往的武林來客,直到天長地久。
鐵恨緩緩走到門前,緩緩推開門,緩緩走了進去。
他做什麼事都這麼有條不紊而又小心謹慎。因為他知道他只有一條命,但想要他這條命的人卻很多。若不是他如此小心,他早就死了三十次了。
財神廟中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
夜色已沉。鐵恨晃亮了火摺子,破敗的景象立即映入了他的眼簾。
財神手中的金元寶就如它的笑容一樣,虛假得從來不會引人注意。同樣敝敗的神案上蒙著厚厚的一層灰塵,上面的供碗已經殘缺不全,每個破碗中都裝了半碗的塵土。供碗旁邊,是半截塵跡斑駁的蠟燭,插在滿是銅鏽的燭臺上。鐵恨小心地將那半截蠟燭拔下來,仔細地看了看,搖了搖頭,放在神案上,從懷中掏出半截蠟燭,重新插在燭臺上,用火摺子點燃。
那燭臺長久沒人使用,上面的銅鏽幾乎生了一指多厚。鐵恨插上去的蠟燭並不長,因為他向來清廉,並沒有多少銀錢可供揮霍。一個多年沒有升職的捕頭,能有多少薪水?
鐵恨吹熄了火摺子,蠟燭的光芒熒熒如豆,照在他身上。鐵恨一動不動地立著。他在等,等那發放財神帖的人出現。今天便是七月十四,倘若子時此人還不出現,他便自由了。
為了自由,多等一會又何妨?
鐵恨有的是耐心,他甚至連姿勢都沒變,就在這小小的財神廟中等了一個半時辰。
沒有人來。
夜晚的寂靜彷彿不可侵犯,連蟲聲都聞聽不到。唯一動的,便是那搖曳的燭火。但過了這麼長時間,那燭火也漸漸黯淡下去,燭油長長地落下來,蠟燭已燒到了盡頭。
等到燭花爆到最後一顆時,鐵恨磐石般的身形才動了動,他從懷中摸出另一支蠟燭,向燭火上湊了過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見到神案上供著的財神像嘴角慢慢挑動,組成了一個極為揶揄的笑容。鐵恨心中一震,拿著蠟燭的手頓在空中,再也伸不出去。
那財神像無聲地笑著,越笑越是歡暢。從那緊緊眯起的眼縫中,射出兩道並不屬於人間的寒芒,定定地罩在鐵恨身上。鐵恨雖素來不相信鬼神,卻也不由得心中一震,拿著蠟燭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插在燭臺上的蠟燭終於盡完了它的職責,隨著最後一條長長的蠟淚淌下,搖曳的燭火漸漸昏暗,越來越淡了下去。但另一股詭異的火焰卻隨之衝起,碧森森地映著鐵恨的鬚眉。鐵恨駭然轉頭,就見層層裹滿了鐵鏽的燭臺,竟然接續著那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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