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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本身並不是嗜殺之人,於劍中極道頗為痴研,不過以前所習,受了於長空及蕭長野的影響,都是講究怎樣克敵制勝,務狠務辣,此時看了武當派的劍術,頓覺眼前展開了一個新的境界。這至柔之術竟能彌補他原來劍法中的至剛之境,似乎可以將他的劍術再推進一個境界。
郭敖既然被關了起來,當然沈青悒也就逃脫不了,武當上下就如何處置沈青悒正在爭論不休,只得暫時將她囚禁。她卻沒有郭敖那樣的耐心,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看著那凳子不順眼,“砰”的一腳就踢飛了。
她所在的靜室和郭敖僅僅一牆之隔,透過鏤窗和竹簾,還能看到彼此室中的情形,沈青悒閒來無聊,真巴不得把這小窗打個粉碎,然後拖出郭敖來痛打一架才能瀉此心頭之恨。
漸漸日影西斜,將黃昏的暈光塗抹在牆壁上。窗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接著廂房的門被小心地推了開。一個小道士提著食盒走了進來,將桌子收拾了,再把食盒中的飯菜一件件擺在桌子上,躬身行了個禮,自顧自走了出去,又將同樣一份食物放在郭敖桌上。
郭敖打了個哈欠,慢慢走到桌邊,嗅了口氣,山中素味,分外清香,郭敖滿意地點了點頭,夾了塊蘑菇送到口中。沈青悒也走到桌邊,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還不時嘆息幾聲,似要引起郭敖的注意。
她兩次殺人,郭敖都是親眼目睹,對她極為厭惡,當下也不管她,自顧自吃喝。
沈青悒透過竹簾怒衝衝地看著他,但她越是生氣,郭敖吃得就越是開心。
沈青悒突然出手,抓起面前的香油口蘑,一反手,向窗欞上扔去。砰的一聲脆響,木質窗欞頓時被擊得粉碎,那盤口蘑帶著滿天木屑,穿過鏤窗,向郭敖頭上扣了過去。
郭敖冷笑看著她,沈青悒突覺庸�繳砩仙�鷚還杉��崛偷牧Φ潰�餱攀�咴叮���氖直酃潭ㄔ誑罩校�僖膊荒芮敖�趾痢D薔⒘τ倘緋ず綣崢眨�喲笪奩ィ�壞匾徊������土業難舾罩�Γ�淙幌蟶蚯嚆ǚ達倍�隆?br />;
沈青悒一聲嬌呼,身子連退幾步,撞在了桌上。她的怒氣更盛,一掌將兩人中間的牆壁擊開個大洞,抓起桌子上的碗碟,就向郭敖砸了過去。
郭敖一動不動,那些碗碟在距離他兩尺遠時,將彷彿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上,砰砰落了一地。
沈青悒大笑道:“看你還吃些什麼!”她揭開飯盒,將勺子探了進去,就待舀起一勺子飯,向郭敖潑去。雖然依舊不能打中他,但也能逼他個狼狽不堪。
勁氣逼開飯糰子的大高手?那是什麼高手?沈青悒一念及此,笑得更是歡暢。
她的笑容突然就凝結在臉上。
郭敖並沒有出手。他一向不喜歡欺負小姑娘,她願意摔摔打打來洩氣,那也只好由她。郭敖就站在那裡,運足真氣就可以了。他可不想像清遠那樣,給她刺了個措手不及。
沈青悒的面容扭曲,竟似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東西一般。
那東西她見得很多,是個人頭。只不過是個放在飯盒子裡的人頭。
斬下來的人頭沈青悒倒也見了不少,只是這個人頭分外顯得詭異一些。
它的臉色鐵青,彷彿中了什麼世所罕見的奇毒,已然將它的組織完全破壞掉。那毒極為霸烈,這人頭上的面板竟像是春天的冰塊一般,變成粘稠的一片,極為緩慢地向下淌著,只能隱約看出本來的面目。最恐怖的是那人的頭頂被削掉了一片,露出中間稀泥一般灰堊色又遍佈血絲的腦髓來。沈青悒的飯勺,就叉在那腦髓的正中間。
女子都是厭惡見到這些東西的,就算沈青悒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也一樣。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極為尖利的呼叫:“天羅春冰散!”
郭敖初見到也吃了一驚。他定睛看了看,突然道:“清明道長!”
清明道長就是下山去援救少林的百人之一,清遠道長死後,就由他帶隊的。只是這帶隊之人的頭顱,現在卻盛在飯盒子中,被送到了郭敖這裡。
郭敖的臉色變了。他知道下山去的百人,已然遇到了天羅教的伏擊,只怕凶多吉少了!便在這時,道觀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呼!
郭敖顧不得再管什麼監禁不監禁,身子陡然穿出雲窗,落到了院子中間。只見眾道士臉色驚訝而又憤怒地盯著紫霄宮的山門。
半日時辰,被郭敖劈開、又被鐵船撞塌一半的山門還沒有修復好。這時,山門中間一字排開,站著四具屍體。
清江、清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