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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個侍女。”見程大夫眼神帶了些曖昧,北傲世瑜有些不自在。
程大夫瞭然地捋著鬍子微笑:“雖然是個侍女,還望阿哥不要苛待啊。女子做粗活畢竟情理不允,況且這位姑娘相貌出眾,面相也十分尊貴,是個有福之人。六阿哥可要珍惜啊。至於疤痕,本不至於很深,也在初時做過些消炎措施,但時日有些久,可能無法三兩天便去除。程某開了方子,養顏,補血氣,也能對疤痕起到一定作用。另外,如果六阿哥能拿到宮中貢品舒痕露那自是最好了,這對普通疤痕有奇效。六阿哥若是捨得,也可大量購買域外的凝露,對女子的面板能起到很好的養護作用,那這位女子的肌膚就不會顯得粗糙了。”
聽出程大夫語氣中的揶揄,北傲世瑜也並不惱怒,只是坦然一笑:“原來程大夫不止會看病,還會看面相啊,連對女子的面板研究也有一套,看來世瑜我不能只給一份診費了。今天之事,還望程大夫與各位大夫不要宣揚出去,世瑜感激不盡。待會去領了工錢,世瑜就不親自相送了,自有管家來。一路走好。”
“六阿哥放心,我們相交已不是一天兩天了,程某明白。告辭。”程大夫起身行禮,會意地答,轉身離去。
聽腳步聲遠去,北傲世瑜臉上的微笑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
日子富足,又做粗活?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到底是誰?出現在自己面前,是無意,還是有預謀的蓄意?
伊人。
不知覺的,北傲世瑜又低頭看那兩個大字,反覆在心裡默唸著。
“六阿哥——”裡間的丫鬟突然跑出來,驚慌地報告,“姑娘醒了——她執意要離開,我們勸不住她——”
北傲世瑜一怔,連忙快步進了裡間,只見兩個侍女試圖攔住硬是要下床的霜塵,又礙於身份不敢使力氣,霜塵拼命掙扎,面色依然蒼白,身子也是搖搖欲墜。一雙雪白的玉足踩到地上是那樣軟弱無力,令人憐惜——
“你的身子還未恢復,別折騰了。”北傲世瑜跨步上前,不顧她的反對將霜塵抱起放到床上,向一旁的手足無措的侍女道,“你們先下去吧,有吩咐再進來。”
侍女應聲而退。
霜塵使勁地推開北傲世瑜,半驚慌半生氣地縮在床角落。
“你雖是女子,氣力卻是不小。”險些被推開了去,北傲世瑜也並不惱怒,一提衣襬坐在床邊,溫柔一笑,“你是哪家的丫頭?竟如此野蠻?
見霜塵就是一聲不吭,他起身倒了杯水:“我糊塗了,忘了你剛醒,定是渴極。”
他伸出一隻白淨、骨節分明的手,將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遞給霜塵。
霜塵猶豫地接過,看了他幾眼,彷彿是在審視眼前的這個人是否值得信任。最終,她還是選擇了妥協,卻因為喝得急了被嗆到,不停咳嗽。
“慢些喝,不用急,”北傲世瑜俯身輕柔地將她拉出來,輕拍著她的背,把她手中的杯子放下,“你總該告訴我你是誰吧?或者你是哪家的姑娘?你一個姑娘家清清白白,在外面太久到底落人話柄。我會差人送你平安回去。”
“我不回去。”霜塵強忍咳嗽,突然強硬地喊道,“你不留我,就讓我走,別管我死活,反正我不要回去!”
“要是我今天不管你,保不住你就真死了,那我豈不是罪孽深重?只是我們孤男寡女,傳出去不好聽——”
霜塵低低一笑:“你是怕沈銀瑾知道吧?”
北傲世瑜一愣,語氣淡了下來:“這麼說來你認識沈小姐,更認識我了。你今天出現在我府外,讓我救你,是一場預謀嗎?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預謀?目的?你們皇家的人就這樣看待每一個人的嗎?”霜塵諷刺道,“至於為什麼會認識你們兩個,是因為二個月前寒梅寺後山的那一場‘英雄美人取手絹’的邂逅,我也在場!”
“兩個月前在寒梅寺,見到那一幕的只有區區可數的幾個人,你是哪個?”
“當時確實只有區區幾個人,你和你的一個侍從,沈府的一家人及兩個丫鬟。而我,就在其中!”
北傲世瑜冷嘲道:“莫非你要告訴我,你是沈府的丫鬟嗎?如果你是,為何落魄至此?今天沈小姐來訪,你為何不隨身侍奉?我見沈小姐不是一兩次了,為何從未見過你?”
霜塵冷冷地對上他懷疑的目光,毫不躲閃:“她為什麼不帶我來——為什麼你會從未見過我——那是因為當時飄落到那株罕見的‘泣血梅’上的方形絲帕,是我的!”
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