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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對不住了。”宇文翠玉面帶愧色地看他一眼,狠狠撇過頭。
“翠玉!”宇文老夫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了這一場婚禮,老夫人著實耗費了不少心神。宇文世家男丁皆短命,這些年來家族勢力越發式微。她千方百計想和百里府攀上親家,無奈宇文紅纓更是無法吸引到青衣公子的注意,百里府四公子也都是不好算計的主兒。
至於宇文翠玉,自小筋脈不好,不能習武,原本對宇文世家沒有什麼助益,所幸生了一副姣好的容顏。她好不容易才讓秦棲雲對宇文翠玉動了心,上門求親。宇文翠玉這向來柔弱的孫女竟在天下英雄面前給她難堪!
礙於武林各大門派在場,宇文老夫人只得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是逼迫?你將入秦家門,我也不和你計較這麼多,快將蓋頭披好!”
“不!”宇文翠玉輕搖螓首,“翠玉之意已決,此生除了一人之外,誰也不嫁。奶奶……奶奶若再加逼迫,休怪翠玉做出不孝之舉!”她容貌絕豔,不輸其妹,此刻卻更有一分攝人心魄的美麗。
“翠玉!”宇文老夫人氣急敗壞地一頓手中龍頭柺杖,大喝道:“今日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來人,扶大小姐拜堂!”
觀禮的賓客們目瞪口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事,誰插手都不合適。
眼看宇文翠玉便要被強押著拜堂成親,忽聽又是一聲嬌呼,一條黃影竄入堂中。
“誰敢動我姐姐一根頭髮,我砍了他的手指!”
來者正是宇文紅纓。她橫劍廳中,英姿颯爽,激烈炫目。
“奶奶!您怎能罔顧姐姐的意願,逼她嫁給這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宇文紅纓悽聲道。她與宇文翠玉姐妹情深,兼有兔死狐悲之心,竟墮下一滴清淚來。“奶奶,您就從了姐姐這一回吧?姐姐生下來就命苦,您……您毀了她二十年還不夠,還要毀她一世麼?”
“連你也……”宇文老夫人捂住心口,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宇文翠玉不能習武,所以她向來不待見這個長孫女,甚至時常都忘記自己有這個孫女。可是對宇文紅纓這個二孫女,她卻十分疼愛。宇文紅纓和她年輕時的心性極像,又有習武的天賦,她一向引以為傲。宇文老夫人不敢相信,連宇文紅纓也來與她作對。
“好,好得很!”她怒極反笑,“你們這兩個不肖女,是要造反麼!”
她眸中漸漸浮現狠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婚禮不成,宇文世家豈不是顏面掃地麼?誰擋她的道,就是擋宇文世家的道,她決不輕饒!
“你們還傻看什麼?把這兩個丫頭抓起來,統統抓起來!”老夫人拍案,大罵著身後宇文家的眾護衛。
“哪個不長眼的敢上來!”宇文紅纓霍然拔劍。
“給我拿下這丫頭,我重重有賞!”宇文老夫人渾身顫抖。
宇文紅纓狠狠跺腳,這麼多護衛一擁而上,她並沒有勝算。可是難道讓她眼睜睜看著宇文翠玉被逼成婚麼?她心中一痛,情急之下,竟想出了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
在場的都是江湖上的正派豪傑,就算宇文老夫人下得了狠心,眾人也不會眼見無辜生命因為這場逼婚的戲碼而喪生吧?想到這裡,她眼疾手快地抓向一個試圖從她身邊溜出門去的影子,另一手飛快地擎出長劍架上獵物的喉嚨。“誰敢動一動,我殺了這個人!”
眾人一怔。這原本是宇文家和儲秀山莊的家務事,大家也只是聊作看客而已,宇文紅纓竟將此事牽扯到他人身上,實在太不合江湖規矩了。正因為這行為太不合規矩,在場的竟也沒有一個人能預料到宇文紅纓的舉動。
宇文紅纓情急之下隨手抓了一個人質,大喝一聲之後看向懷中,這才發現自己抓住的竟是個髒兮兮的小乞丐。“你……你是丐幫子弟?”她有些遲疑,這麼一個小乞丐,真能牽制住天下英雄麼?
被她挾持的小乞丐正要囁嚅出聲,另一個小乞丐已大叫著衝上來:“放開他!”
“滾開!”宇文紅纓心神已亂,當下看也不看便一腳踢了過去,只聽那小乞丐哀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不動了。
“有兒!”被挾持的小乞丐淒厲大喊,扭頭挾恨看向宇文紅纓,一雙水眸竟如毒箭刺骨。
“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第二章 無計儲秀留春住(三)
“看什麼看!”宇文紅纓心虛地大吼。她畢竟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家,雖然做事不知輕重,本性卻也不惡。失手傷了一條人命,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然而她自幼嬌生慣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