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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視婚姻如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
李延年為此風塵僕僕地回到闊別二十年的海島。一下了飛機,他立刻直奔嚴如女的住處。
二十年不見,歲月仍然厚愛著嚴如女,不但沒有在她光滑細緻的肌膚上留下一絲皺紋,舉手投足之間,反而更添風韻。她仍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武兒呢?”
嚴如女顧盼之間,並沒有見到嚴繼武的身影。
這一生,嚴如女樣樣不缺。
惟一牽掛遺憾的只有——
那個男人……
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卻拋棄了她的男人。那個燃燒起生命中一切愛火,最後卻回到妻子身邊的男人。
那一段畸戀,來得轟轟烈烈,去得無聲無息。可是,卻留下了終生無法抹滅的痕跡——嚴繼武。一個強勢的女人,來自海島最傳統、最有名望的富豪世家——嚴氏家族,卻未婚生子。情場失意,商場卻得意,她一手創造了嚴宇工程企業的奇蹟。她的財富可以排進海島富豪的前十名。她是不可一世的奇女子——嚴如女。
可是,她的心頭有恨。
因為恨——她將酷似那個男人的嚴繼武送到英國去唸書。因為恨——她始終不願接受嚴繼武的存在。
可是,當年華老去,她不得不面臨殘酷的事實——嚴宇集團需要接班人,嚴家需要後代。
不可一世的嚴如女,竟然也想要抱孫子?
嚴家從她開始就單傳,她又只有生下嚴繼武,理所當然的,武兒負有為嚴家傳宗接代的重大使命。
不!也或許,她真的老了?
否則怎會無時無刻感到惆悵、失落,覺得人生如朝露,不過如莊周夢蝶一場空?怎會時時刻刻記掛著武兒?
不管是為了“生子大事”也好,抑或是真的想對武兒補償這二十年來虧欠的母愛也罷,無論如何,嚴繼武是她惟一的兒子,一定要回到她的身邊……
“夫人,很抱歉——”李延年面不改色,絲毫不露痕跡。“少爺不是不願意回來看您,而是無臉見您……”
“為什麼?”即使在震驚之餘,嚴如女仍然維持一貫的優雅。
“說來話長……”李延年故意唉聲嘆氣的。“少爺畢竟從小在異國長大,所接受的思想相當前衛,也可能是夫人您從未關心過他,也可能是我疏忽了……少爺他……他……”
“他什麼他,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在嚴如女姣好的容顏上,竟露出了一絲關懷,讓李延年一下錯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
“說啊!快說啊!”嚴如女催促著。“武兒出了什麼事,還是他不要我了嗎?”
“不是的,夫人,您誤會了!”李延年把心一橫,咬牙道。“少爺……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因為——他是同性戀。”
“同——性——戀?”
嚴如女被突如其來的噩耗,一下震得失了神。驀地,她哀嚎出聲。“是我害了武兒……”
是嚴家祖上無德嗎?不!她才是罪魁禍首,要不是當年她離棄了武兒,如今,也不必面對這殘酷的事實。
“夫人別自責,這或許是天意吧!少爺並沒有怪罪您。”李延年安慰道。
嚴如女悔不當初,卻為時已晚。“我要見武兒……我要見我的兒子……”
“不可以啊!夫人!”情急之下,李延年伸手抓住嚴如女,望著她梨花帶淚的臉龐,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罪過,居然和嚴繼武聯手欺騙嚴如女。“少爺都明說了,他不願見您……我怕您白跑一趟。”
“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嗎?”嚴如女十分沮喪。
“我……”李延年納悶自己怎會生出不該有的同情心呢?這些年來,嚴如女是如何對待嚴繼武的,只有他最瞭解。他一定要站在少爺這邊才對。
兩張神似的容顏在李延年眼前交錯著。誰說繼武像他那未曾謀面的父親呢?其實他才像極了他的母親。
許久之後,嚴如女終於面對現實。“延年,我失去了我的兒子,是嗎?”
李延年選擇沉默,不言不語。
“你預設了?”
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哀嚎。
只是,嚴如女畢竟不同於一般女人,否則她如何讓嚴家在商場上屹立不搖,又如何在愛人背叛後,獨自一人面對輿論、生養孩子呢?
必要時,她永遠是“利益”當前。也或許,她早已學會讓自己無情,如此才不會受到傷害。她很快地收回眼淚,重新評估眼前不利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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