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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館有兩層,樓上以欄杆圍著,坐在上頭可瞧見下面的動靜和外頭的景緻,還有防陽的竹簾,感覺還不錯,至少看起來很幽靜。
迎情收回視線,將目光移向相公。“是這樣的,方才冬梅在廚房裡發現了一個銅盆——”
“啊——”易伯突然大叫,瞪大雙眼。
大夥兒讓他嚇了一大跳,尤其是冬梅,她甚至歇斯底里的尖叫了一聲。
易伯笑道:“沒事、沒事,我是想天氣熱,你們走了這麼大一段路,一定口渴了,要不要喝些綠豆湯消消暑?這可是阿蘭特地做的,真的很好吃。”
“不用了。”冬梅立刻拒絕。她可不想吃來歷不明的東西,萬一他們“加了料”,那不是太危險了?她現在已經起了疑心,當然要步步為營。
易伯朝顧向揚擠了擠眼,要他想個辦法。
“要不要到樓上看看?”顧向揚問迎情。
迎情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跟著相公往樓上走。
冬梅也要跟去,卻讓易伯攔住。“他們小倆口有貼心話兒要說,你跟上去不是殺風景嗎?來來來!喝碗綠豆湯。”他拉住她。
“你放開我。”她惱火道,她是絕對不可能讓小姐和姑爺獨處的。
迎情聽見他們的爭吵聲,便自樓梯上回過頭道:“冬梅,你就待在那兒喝綠豆湯,我一會兒就下去。”她心裡明白冬梅是放心不下她,可她真的覺得她是憂心過頭了,相公怎麼可能是妖怪嘛!
“你來問我銅盆的事?”顧向揚將她帶至角落。
她頷首。“易伯似乎有些緊張。”她微笑道。因為她自小看舅媽的臉色長大,所以懂得察言觀色。“冬梅差點讓銅盆嚇死,直嚷著說有妖法,要我離開,所以我來問個清楚,免得她疑神疑鬼。”
“她要你走?”他的聲音隱含著怒氣。
“她是擔心我,可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自然是同你一起。”迎情說道,她不可能離開他的。
他滿意地點點頭。“你不用擔心銅盆,它沒有害處。”
“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迎情疑惑地問道。
“聽說是我祖父的祖父的祖父留下的。”當他第一次瞧見時也很震驚,不過,如今已沒什麼感覺了。
迎情覺得很稀奇,她靠近他,小聲問道:“那是『聚寶盆』嗎?”她在書上看過這故事,只道那是人杜撰出來的,沒想到真有這種東西。
他笑著搖頭。“如果那是聚寶盆,我早就富可敵國了,怎麼可能還會在這兒做生意!那個銅盆只能變出吃的,其它的一概不行。”
“是嗎?”她的眸子顯得神采奕奕,這一切似乎很有趣,沒想到竟有這麼奇怪的盆子。“既然這樣,為什麼易伯擔心會讓人聽見?反正那也不是能變出金銀財寶的聚寶盆。”
“那是祖訓,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說道:“有些東西最好還是不露白的好。”除了錢財之外,就是一些能引起覬覦的東西,當然,其中也包括他美麗的妻子。
他轉個話題道:“別再這樣跑出來了。”
“為什麼?”她蹙一下眉心。“我覺得市集並不如你和冬梅說的那樣混雜,文人、儒生不也在酒樓飯館裡談天說地、飲酒作詩嗎?他們並不是什麼地痞流氓啊!”
“他們是男人。”他的意思已說得很明白。
“我的表妹意婕有時也往這兒跑,但從未出過什麼差錯。”她抿了下唇,又道:“更何況,孔姑娘也在這兒,不是嗎?”
為什麼就要她一個人待在家裡?若是在以前,她根本不在乎這些事,但現在她可不這麼想了,她想同他一起努力,夫妻不就是該這樣嗎?
“你和她們不同。”他皺眉。
“哪裡不同?”她也斂起眉問。
“你是我的妻子。”而且還是嬌豔動人的妻子,他不會讓她在這兒拋頭露面的。
她蹙眉,卻沒有應聲,只是緊抿雙唇,聽見他說道:“我送你回去。”他抬手撫了撫她的臉。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嘆口氣,神情有些落寞。“我走了。”她轉身下樓。
“小姐。”冬梅見她下樓來,立即迎上前,一臉戒備地盯著顧向揚。
“我們回去。”她往前走。
“回黃府?”冬梅直覺地道。
顧向揚不悅地瞄了冬梅一眼,伸手抓住走得急匆匆的迎情。“我說我會送你。”
“不用了,你看起來似乎很忙。”迎情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