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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靈知道自大哥展風失蹤後,爹爹就心神恍惚,對世事也失去了興趣,原本展家和陸家是朔北兩大武林世家,但自那事後,展家的聲勢已經越來越弱。而今天看到爹爹為大哥的事又有了往日的神采,她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怕只怕,到頭來空歡喜一場,陷入更大的絕望之中。“爹,女兒看那展風,雖言語不多,但感覺便不像有惡意之人,或許真的是巧合呢?”展靈說道,卻是連自己也有些動搖的。
“是不是巧合,以後就會知道的。”展林嶽沉重道,“靈兒,明天你就嫁過去了,爹爹不在你身邊無法再幫你什麼。展家的刀法太過剛猛,不適合女兒家練,但爹爹平日教你的劍法是你娘生前連的,你好加練習,一般的江湖人也傷不了你。”
展靈點點頭,動情道:“爹,女兒會好好照顧自己,女兒放心不下的是您啊,女兒以後不能長半左右,只求爹爹一定要好好的。”雖然展陸兩家同在一城,但卻是一個城南一個城北,而她嫁人後又怎能日日回來呢?
“傻孩子,爹爹都是多大的人了,還能不好嗎?”面對乖巧的女兒,展林嶽又恢復慈祥。
本是清亮皎潔的月兒,漸漸隱入了雲層,夜色漸漸清冷。陸喧原本清淨的院子裡也由一層紅色暈染,但卻透著孤寂和無奈。屋裡沒有點燈,對於他這麼一個瞎子來說,點不點燈又有什麼區別呢?只是明日又有一個無辜之人將陷入他們的哀傷裡,陸家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光鮮亮麗,但骨子裡看不到的卻竟是悲哀。展靈,對不住了。腦海裡浮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天真的丫頭也長大了,卻要陷到陸家的悲傷裡,而他卻是無力阻攔。“唉!”長長的嘆息在這樣的一個夜裡,特別的能觸動人的哀傷。耳邊有細不可聞的腳步聲,陸喧聽到了,卻故意的假裝。
微弱的燭光漸漸亮起,展風細細端詳著眼前的陸喧,什麼時候,他的眼睛有看不見了?他只記得,若非當年自己和霜衣貪玩,陸喧也不至於為救他們摔下馬,跌斷了腿。這份恩情,他是永世難忘的,但他的眼睛又是怎麼看不見的呢?他已經不是第一晚潛入陸家了,否則也不能這麼輕車熟路地進入陸喧的院子裡。陸家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霜衣打理,陸喧幾乎終日都在自己的院子裡,白日裡還有人伺候,晚上卻是隻有他一人。甚至可以說,陸喧可以說是足不出戶的。
“哥,這麼晚了還沒睡嗎?”門外想起陸霜衣的聲音。
展風迅速的藏好身形,而陸霜衣也正好進來。“哥,這麼晚了,你還亮著燈。”
燈亮了?陸喧淡淡道:“明日畢竟是個大日子,我怎麼睡的著呢,只是霜衣,你又怎麼還沒去歇著呢?”
“明日是哥你大喜的日子,我要打理的東西還有很多,現在才忙完呢。”陸霜衣難能的露出疲倦的神情。
“是哥讓你累著了。”陸喧歉意道:“衣,回去睡吧,好好休息,我坐會也睡了。”
陸霜衣是真的累了,她點點頭道:“哥,你要早點睡,這麼重要的日子可別讓自己累著了。”
“恩。”陸喧淡淡答道,靜靜等候陸霜衣離去。
展風等到陸霜衣走遠了才現出身來,他還未開口,便聽陸喧平靜道:“閣下深夜見我房裡,可是有什麼貴幹?”
“你知道?”展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又為何不留陸霜衣在這?
陸喧的語氣並沒有多大的波動,只聽他道:“我雖說眼睛瞎了,腿也廢了,但陸家的功夫也是學過幾年的。閣下深夜到訪難道是為了陸喧這個廢人來的。”
展風的來意連他自己也是說不清楚的,如果說是為了讓陸喧放棄娶展靈,那他早就可以露了身份,拒絕這門親事。但是那日裡他既然沒說,今日就算說了也未免太遲了。那他來做什麼呢?“你若給不了展靈幸福,又為什麼偏要娶她?”半晌,展風才道。
原來是為這事,展風溫和一笑從容道:“閣下深夜前來就是為了這事嗎?陸喧好歹也是陸家的大公子,給自己的妻子幸福還是可以的。至於閣下,陸喧斗膽問一句,閣下是誰,深夜來此為了陸喧未過門的妻子,就不怕陸喧心思想偏了,傳揚出去,對展靈的名聲可不好。”
展風滯言,自己是絕對不能說出身份的,他冷哼一聲,道:“展家雖不像從前,但你若對不住展靈,展家還是有人為她出頭的。”說完,他便推門離去,這陸家,夜裡陰暗的很。夜色深沉,四處竟是連鳥蟲都不願嘶鳴的,展風疾步走在大街上,這一帶都受陸家掌控,也便是又陸霜衣掌握,數年不見,她是那麼的陌生。破空聲傳來,若非他習慣於黑夜行走,還真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