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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極天,你耍我呢?
她嘴角抽抽,拿起他的箭匣子,往螃蟹自上磕。
“你還挺殘忍。”
看著她砸螃蟹殼,焱極天劍眉緊鎖。
“你還殺人。”
越無雪反譏一句,譏完了,又清清嗓子,小聲說:
“奴婢餓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民以食為天……”
“好了,就你話多。”
焱極天打斷她的話,彎腰奪回了箭匣子。
“這叫鐵殼蟹,你用鐵榔頭也砸不死它,別把朕的箭匣子砸壞了。”
越無雪看那鐵殼蟹,果然還在揮著它的大鉗子,豆大的眼睛兇狠地瞪她。這個倒有趣!越無雪解下一隻襪子,把這大螃蟹給捆了起來,當寵物!
她向來會苦中作樂的,人生已悲劇,自己再不折騰出些喜劇因子來,活活悶死。
焱極天也不理她,翻身上馬,往子歸泉的東方疾馳而去。
越無雪怔住了,把她扔在這裡喂狼啊?她拎著大螃蟹,看著焱極遠去的身影,銀光的速度很快,在月色下如疾電一般,很快就消失在視線盡頭了。
“神經病。”
她罵了一句,坐下來看月亮。廣袤的戈壁荒涼寂寞,月亮也顯得更清晰,更明亮。
她不會亂跑,這裡狼多,跑錯方向就成了碎肉末兒。而且焱極天是光著膀子去的,說不定她才邁步,就有無數冷箭扎透她的血肉之軀,她可憐的魂魄不知道還能否找到寄居的地方。
大螃蟹使勁掙扎,越無雪低頭,小聲說:
“小光,這麼橫沒用,你得用腦子,你看我吃多少虧,你得巴結我討好我然後一鉗子鉗住的我喉嚨,這樣你就贏了。”
大螃蟹繼續掙扎,越無雪不耐煩了,把它往地上一丟,頂著這盔甲往後一倒,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涼涼的,孤單無助得想尖叫,她扭頭看大螃蟹,似是被她給摔暈了,一時間又責備自己心狠,又砸它又摔它,於是牽著襪子把它給拖過來,繫到了自己的腰帶上。
馬蹄聲又回來了,越無雪扭頭看,焱極天的身影已漸近了,手裡還拎著什麼,有血腥味兒鑽進她的鼻子裡。
焱極天跳下馬,把手裡的野火雞往地上一丟,披上了自己的長袍,熟練地開始處理野火雞。越無雪看著他在地上刨出一個坑,用大葉片把火雞包住,放進去,緊接著,從子歸湖邊的荊棘林裡砍來荊棘,生起了火。
他的手法很快,不愧為站在金字塔頂峰的屠夫!
越無雪總能看到不一樣的焱極天。
雖然現在他不理她……
他那人,其實也挺小氣自負的,明明他錯在先,可越無雪一跑,他就覺得自己佔了大理,他是夫君,是皇帝,想怎麼折騰自己的老婆都行,老婆跑掉,那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
越無雪深知他的心理,可也無可奈何,不僅是他,只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想法,誰讓她左不穿,右不穿,不穿去唐朝搞外|遇呢?
火光讓越無雪暖和,飄起的烤肉香,誘得越無雪雙眼放光。
肉和酒,一向比男人更吸引她!
焱極天厭惡地擰擰眉,轉開臉。偏就是這樣一個不識時務的女人,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退讓,他懊惱自己的這種退讓,又忍不住要來她這裡找氣受。
撲啦啦……
一隻鷹落下來,焱極天伸手,那鷹注停在他的手臂上,鷹腳上有一枚銅鎖哨,他從銅鎖哨裡抽出密信,有兩隻小卷兒,他低頭一一看了,眼裡漸浮出幾絲溫柔。
一個是朝中之事,連家的動靜。一個,是春衣給他傳來的,上面兩行字:“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終究,這些女人都比不過春衣的堅貞和解語。
他欲把絲絹收起,卻不小心跌在了地上,風吹來,就往越無雪的腳邊吹去。越無雪猶豫一下,撿了起來,伸手遞給他。
“你念。”
焱極天卻不接,存心想訓練她溫柔一些。
越無雪心想,這男人不會近視到月光下看不清字,所以讓她來唸軍情給他聽吧?一旦出什麼岔子,可千萬別冤枉她才行,這種狗血情節,以前小說裡可看多了。
她低頭,看清上面的兩句話,怔了一下,頓時明白這是他的後宮美人給他的情書……冰潔?春衣?能讓他露出溫柔表情的人一定是春衣了!看他那得意的模樣,是想在她面前顯擺不成?
她清清嗓子,念得抑揚頓挫:長……相思……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