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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
焱極天冷冷說了聲。
只要眼睛看不到這對非善類,站就站!越無雪大大方方迎著各色目光,筆挺挺站在帳外,手在小腹上輕揉,白鶴軒的長袍被她拖得全是泥巴。
“呃……”
她忍不住打了個飽嗝。
帳內立刻傳來焱極天訓斥聲,
“站遠點。”
呵,這裡這麼吵,偏他能聽到她的聲音!
越無雪大步往前走了幾步,此時天色陰沉沉的,扭頭看帳中,燈盞燃著亮光,兩道影子投在帳篷上,緊緊相貼著。在人前,帝妃二人一向恩愛,就連冰潔的孃家,焱極天都一直厚待,連渭那種小人都封了侯,果然爛人有爛福。
烏雲密佈,大雨又快落下,焱極天出了王帳,百官們又開始爭執。
越無雪百無聊賴,支著耳朵開始聽他們在說什麼。
“應該請國師施法驅雨。”
有人提議。越無雪眼角一抽,這蠢貨!
“荒謬,國師能施法把水退去嗎?臣覺得應該放水救城。”
這是白鶴軒的聲音。越無雪抬眼看去,白鶴軒站於人群中,身形挺拔,真正的鶴立雞群。
“那白將軍能揮刀把烏雲斬斷?放了水,淹了良田百姓,白將軍拿什麼負責?”
有人反諷,眾人一聽,集中開始攻擊白鶴軒。
聽他們爭論不休,越無雪實在忍不住了,大聲插了句嘴,
“此時還不開堤放水,等著京城被衝成大湖吧,別說良田百姓了,你們一起變烏龜。”
一片靜之後,眾人都扭頭看向越無雪。
越無雪抬高下巴,儘量不讓自己逃避。
“小公子言之有理,皇上請當機立斷,以小舍保大局。”
白鶴軒立刻上前,一抱拳,對著焱極天朗聲說道。
短暫的鴉雀無聲之後,焱極天銳利的眼神從百官面前掃過,沉聲說道:
“傳朕旨意,著白將軍帶一百精銳,開堤放水,百姓損失由朝廷補償,若有閃失,白將軍便自行了斷吧。”
“臣領旨。”
白鶴軒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越無雪,帶著人快速離開。
百官都緊跟上去,只有焱極天站著沒動,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
“小公子,若水漫京城,朕就拿你鎮江祭天。”
“水衝過來,我還是一死。”
越無雪咧嘴一笑,拎著袍擺往堤壩上走,一手搭在眼前,看著白鶴軒遠去的身影。焱極天慢吞吞地跟在她的身後,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一臉冷竣地看著大江對岸。
從大浪上渡河又費時又危險,可是也只有這一個辦法,白鶴軒帶著侍衛強行渡河,快馬加鞭過去,強行疏散百姓,埋下火藥……
這個過程極其煎熬,兩個時辰過去,眼見著河水已漫過了河堤——焱極天的大掌突然探了過來,用力地抓住了越無雪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身子繃得極直。
越無雪抬眼看他,其實當皇帝的坐在皇宮裡就好了,就算水衝過來,也淹不到地勢最高的焱宮,大不了是百姓倒黴遭殃,可他偏要守在這裡,寸步不離的。
越無雪也知道,這是他登基以來面對的第一件民生大事,若有禍端,便是晉王等人揭杆起兵的極好藉口。
她忍了會兒,還是忍不住說道:
“你還是回王帳賠貴妃吧,白將軍很有本事,會辦好這件事的。”
焱極天慢慢轉過頭來,面色古怪,盯著她看了幾秒,才冷笑著說道:
“你還真會安慰朕,白將軍確實有本事。”
他的手用了更大的力,越無雪的骨頭都快捏碎了。
突然,前方傳來了一陣陣爆炸聲,接二連三的,就算隔著大江,也能把人的耳朵震聾了。焱極天猛地拉起了越無雪,大步往前走了幾步,只見江對岸一陣濃煙騰起,大水嘩啦啦地往對岸湧去,幾片小舟就像殘葉一般,被大水打翻。
侍衛興奮地過來稟報,
“皇上,白將軍已經把水引出去了。”
“好,也算他將功折罪。”
焱極天揚起下巴,語氣平靜,只有越無雪知道他有多緊張,她可憐的小手哦,要成一團碎骨了。
他轉過身,拉著越無雪的手慢慢往回走,越走,越無雪就被他拉得更緊一點,直到不得不緊貼住了他的手臂。
“小無雪,你今天也算有功,朕會好好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