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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已連成一線,若換成真正的越開安,焱極天殺就殺了,可偏是越無雪,他偏有些不捨得,沉吟一會,便點頭說道:
“准奏。”
什麼,准奏?
越無雪猛地抬頭,難不成昨晚他就打定了主意,所以還要佔最後一次便宜?
該死的焱極天,真不是個玩藝兒!
越無雪的雙臂已被侍衛扣住,往後一扳,拖著她往祭臺前走去,刀鞘在她的膝蓋後輕輕一敲,她便跪了下去。
王|八|蛋!
她憤怒抬頭,想罵,卻發現喉中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腦子裡猛地回想到他昨晚喂她吃的那顆糖,居然……是不讓她出聲的啞藥……而且正好在這時候發揮作用的藥!
臭男人!他一準就算計好了!
她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五顏六色變過之後,成了慘白慘白的顏色。
因為她發現這一切不是作戲,她被侍衛們五花大綁,被拖向了前方。
“上天有好生之德,祭旗向來就生祭,死祭。相爺輔佐三帝,德高望重,這越長安是生是死,就由相爺來定奪。”
焱極天側過身,天真便捧上了一隻木漆大盤,上面擱著六隻木牌。
連相連忙跪下,恭敬地伸手接過木盤,放到自己的面前。百官的視線都盯在了他的背上,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把手伸向最左邊的那塊木牌。
越無雪的命,就捏在他的手中!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緊緊地盯著他那隻皺了皮的手,只見他的手在木牌上停了停,又轉向了旁邊的一隻木牌。
百官中發出了輕呼聲,木牌上兩個字:生沉!
祖廟後有深潭,據說深達百尺,潭中還有食肉的魚類,這樣的生,和死沒什麼區別。
越無雪的心沉了又沉,猛地抬頭看焱極天,他只淡定地站在那裡,一副準備看戲的模樣。
好你個焱極天,昨晚還在我耳邊鬼話連篇,說什麼我能乖,你就好,我呸,我若能變鬼,一定夜夜來壓你!
越無雪在心裡狂怒地罵著,詛咒著,可這阻攔不住她即將被處死的命運。
“搜身。”
天真一聲低喝,兩位小太監便上前來,在她身上一頓亂撲亂摸,然後轉過身,恭敬地說道:
“無利物。”
“除衫,脫靴,去帽,散發。”
天真又說,小太監們又是一陣忙碌,外衫被脫掉,頭上束髮的珍珠玉帶被拿掉,長髮散落,像瀑布一般滑下肩頭,遮住小巧的耳,小巧的臉,還有藏在墨色中衣裡,厚厚纏著的胸。
“裝袋。”
天真又說。
神啊,這和用麻袋裝著豬羊去殺有什麼區別?越無雪眼見一隻白色大布袋罩上來,把她嚴實罩住,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接著,她身體懸空,被太監們抬起來,只有一縷青絲漏出袋口,在風裡輕飄。
生和死,在越無雪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人給決定了。
又是一番毫無意義的祭詞之後,她被重重地丟進了潭水……
冰涼刺骨的水,迅猛壓來,她無法呼吸,憋了幾口而已,便大口地嗆起水來,她睜開眼睛,想看清埋葬自己的地方,魂好回到這裡來,把這祖廟燒個灰飛煙滅……
魂能不能回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已死定了。
她奮力地扭頭,突然發現四周居然有著幽幽瑩瑩的白光,把她的身體籠罩,而且這光就來自於她的體內。
她想掙扎,可被綁得像個大粽子,掙個屁。
想逃?就算你是個武林高手,也逃出不去!這個惹人恨的大布袋子浸了水,棉布變得厚重,比石頭還能沉人!
她一直沉一直沉,直到沉無可沉。
有一雙手托住了她,接著,便抓開了袋口的綁帶,把她從裡面拖出來,抓著她的衣領,把她往前拖去。
越無雪好想看清這救她於閻王殿門口的男人的模樣,可惜看不清,只見他的一雙腳,不時蹬起水花,腳底有著一朵梅花形狀的胎記。
她開始失去意識,她憋了太久了,她要死了,大俠,來世再報你的恩德……
她想著,死了……
不,暈了!
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草地上,清風習習,暖陽融融。
四周空無一人,只有蝴蝶駐足在一朵小花上,她伸手,那蝴蝶就飛上了她的指尖。
她這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