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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叔低聲唸完,怔了半晌,向越無雪抱拳作揖。
“雪貴妃果然文高八斗。”
“不敢當,正巧喜歡這些。”越無雪抿唇一笑,把筆擱下。
“皇上和雪妃是否為立後之事而來?”老皇叔也不繞圈子,開門開山。
“無雪只是不知,老皇叔和各位大臣到底為何對無雪不滿。”越無雪小聲問。
“並無不滿,只是雪貴妃不適合做皇后。”老皇叔太過耿直,直接了當地道明心思,“雪貴妃是越雷之女,而如今越雷早已投敵,雪貴妃又曾有過隨阿羅出逃之事,滿朝皆知,一國之後,當母儀天下,代表天下女子之典範,是天下女子學習的榜樣……所以,雪貴妃不合適。皇上和雪貴妃若心心相映,也不必圖這個名份,皇貴妃已是極好的名份,不要再強求後位,也皆大歡喜。”
“那春衣呢?”越無雪又試探。
“皇后合適,因為皇后無外戚,不怕外戚干政,她與皇上是少年青梅,她當皇后,代表皇上深情,她性格又溫柔,不會像當年太后一樣,令各宮主子無法生|育,皇族子嗣不旺,所以最適合主持後宮。”
越無雪聳聳肩,又提筆寫:“瘦石寒梅共結鄰,亭亭不改四時春。須知傲雪凌霜質,不是繁華隊裡身。”
“看樣子,我和皇上只能這樣了。”她放下筆,淡淡地說了句。
“這首詠松詩寫得妙,雪貴妃也算是才華橫溢,今後一定能教匯出優秀的皇子,春衣皇后身體欠安,不能生養,雪貴妃以貴妃之名,行皇后之實權,於皇上和雪貴妃來說,並無損害。”老皇叔撫須點頭,眼中不掩飾地流露出對她字的讚賞。
“此詩非我所寫,我只是見老皇叔這裡的青松長得好,一時間想起了這詩而已。敢問老皇叔,那悅顏公主可是要娶?”越無雪笑了笑,又問。
“那是自然,聯姻素來是修好的重要手段。”老皇叔點頭,可是臉色不免有些尷尬。
“老皇叔,今日也未帶別的好禮,一罈好酒,祝您福壽天齊。”越無雪笑笑,讓人抱上酒罈。
老皇叔道了謝,連忙讓人接過來。
越無雪在院中四下看著,清脆地說:“老皇叔,無雪的酒是自釀,取材便宜,比不上這來自東陵國的墨硯,也比不上這世間難得的胡域淚竹宣紙,老皇叔切莫嫌棄才好。”
老皇叔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唇緊抿著,憋不出話來。
這些東西,都是稀世難得的,尤其是紙,是胡域皇帝專用,一年才產得數十斤。老皇叔不好金不好銀不好女人,就好這些墨硯筆紙。
看樣子,三王爺和悅顏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
“果真是嫁不出去了麼?功夫都作盡了,要和我搶相公。”越無雪又似自言自語一般地說了一句。
焱極天轉臉看她,她卻抿唇一笑,拉著焱極天的手就走,“我們不要叨擾老皇叔了,去逛逛吧,聞七也不知氣消了沒有。”
老皇叔漲紅了臉,送二人出來了,才抹了一把汗,扭頭對僕人們說:
“還不去把墨硯紙張收起來,還給三王爺去,本王今日可丟盡了臉面了,去把大門關上,就說本王病了,任何人都不見。”
僕人們匆匆去忙,王府大門轟然關閉,一對石獅立於府門口,瞪大眼睛盯著路人。
焱極天和越無雪騎於馬上,慢悠悠地穿行於街市之中。
此時,夕陽斜抹,殘紅遍天。初秋的風略帶了些涼意,鑽進她的脖子裡。
“無雪,你讓老皇叔的臉都紅了。”焱極天低聲說。
越無雪皺皺眉,仰頭看了看紅透的半邊天,小聲說:
“老皇叔對我和春衣的看法,我信他是真心,只是悅顏的事上他收了點好處,反正你要納妃,多納一個,少納一個沒什麼區別,他是覺得成人之美,錦上添花而已。”
焱極天笑笑,低聲說:“各國使節過兩日便走了,提她做什麼。”
“只怕她不願意走,在這裡上竄下跳,我倒是沒什麼,就怕她跳累了,拿我出氣。”越無雪抿抿唇,也笑起來。
“誰有本事拿你出氣,你不會去絞了她的頭髮?”
焱極天又笑她,越無雪往他懷裡一靠,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你別說,我還真想要個兒子了,一大一小,兩個漢子來保護我,我這輩子不用想事,那才叫快活。”
焱極天低眸看她,滿眼的欣喜和寵溺。
街上人來人往,不時有人看這兩個身著男裝,騎於馬上,卻親密無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