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4/4 頁)
鳴叫。
“是‘心’還是‘魂’呢?”博雅自言自語。
“怎麼了?”晴明低聲問博雅。
“我想起一件事。有位小姐將螢火蟲比喻為魂,做了首和歌。”
“喔?”
“和歌內容是……”
博雅細聲念出他憶起的那首和歌。
朝思暮想,螢光似吾身
魂牽夢縈,點點均吾玉
玉——靈魂之意。
“聽說是參拜貴船神社時所做的和歌。”
“參拜貴船神社時,想起薄倖男子而做的吧。既然是參拜貴船神社,這首和歌不是很恐怖?”
“別這樣解釋,晴明……”
“好像應該有返歌?”晴明漠視博雅的抱怨,回問。
“晴明,你倒滿熟悉的。”
博雅語畢,又念出返歌。
深山飛瀑水花濺
左思右想自尋惱
“聽說那小姐做完那首和歌后,不知從何處傳來蒼老聲音,念出這首返歌。”
“這返歌說得很有道理。”晴明望著博雅。
“有道理?”
“不懂深山或森林,凡是在神聖寂靜的場所,想東想西,有時候靈魂真的會像螢火蟲一般,遊離在體外飛舞。”
“什麼意思?晴明……”
“看樣子,你還不知道紀道孝大人和橘秀時大人的事吧。”
“不知道。我只聽說他們兩人好像發瘋了,到底怎麼回事?”
“是‘覺’。”
“嗯。”
“什麼是‘覺’?”
“是一種唐國妖魅。”
“妖魅?”
“聽我說,博雅……”
晴明喝光杯內的酒,將空杯擱在窄廊地板。
“五天前,”晴明道,“最初是源信大人和藤原恆親大人。”
“最初?”
“就是最初到那道觀的人
二
那道觀位於五條大路與六條大路間的馬代小路。
兩人前往那道觀的理由——
“為了《白氏文集》。”
“《白氏文集》?”
“嗯。”晴明點頭。
《白氏文集》是一本專門收錄唐代詩人白樂天作品的書。簡單說來,就是詩集。
“書中有一首《尋郭道士不遇》……”
“嗯,嗯。”博雅點頭。
在宮中,通讀《白氏文集》是基本教養,所以無論是誰均大致熟悉裡面的詩。
博雅當然也讀過《白氏文集》。白樂天的《琵琶行》與《長恨歌》,都是宮廷的基本教養之一。
《尋郭道士不遇》一詩,是白樂天於某天拜訪一位郭姓道士,不巧對方不在,白樂天只得返回。內容如下:
郡中乞假來相訪,
動力朝元去不逢。
看院只留雙白鶴,
入門唯見一青松。
藥爐有火丹應伏,
雲碓無人水自舂。
欲問參同契中事,
更期何日得從容。
“這首詩又怎麼了?”
“詩中有個‘院’字,指的正是道觀……”
道觀——正是道教寺院,也是道士修道起居的場所。
那晚,信好和恆親兩人邊喝酒邊聊白樂天的詩。
當時,也聊到《尋郭道士不遇》這首詩。
這首詩與白樂天其他詩相比,例如《長恨歌》或《琵琶行》,並非特別有名。
然而,兩人碰巧對這首詩的意思各持己見。
兩人爭執的問題,是白樂天到道觀拜訪郭道士時,郭道士當時到底在或不在?
“在。”源信好如此主張。
“不,他不在。”這是藤原恆親的主張。
作詩當時,白樂天約已四十五歲左右,任職江州司馬。
雖是官員,卻是閒職。
詩中說是“乞假”,亦即特意請假出門去拜訪郭道士。但白樂天明明有的是時間,根本不用誇張地寫成“乞假”。
可是,來到道觀一看,在世人眼光看來應該比官員清閒的郭道士,竟然忙得不見蹤影。因而白樂天回家後,就做了這首詩。
“你聽好,所謂‘藥爐有火丹應伏’,意思不正是為了製作丹藥,在現場忙東忙西嗎?
比如說,你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