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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芹在一邊撕心裂肺苦苦哀求道:“老祖宗,可否不讓香玉入宮?”
外祖母眼中盡是不捨之情,靜靜地望著我。我良久無語,幽邃的眼神中看出其然她也不願,但事與願違,偏偏選中的是我,不是別的女子。我只好認命,依稀自己還是六七歲小小女童,鬢髮垂髫,外祖母把我放著肩上,馱著我去偷看他人院落裡五月裡開得最豔的荷花。
我定了定神,因年紀年邁,外祖母睡意朦朧起來,也許她也無能無力再理會這些閒雜索事,只好閉目養神,她也明知要想我不入宮已是難以改變的事實,否則犯了欺君之罪禍及曹家。
讓雪芹送了外祖母離開。看著她的背影,我心中一酸,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我內心並沒有責怪她,只是愧疚雪芹。
興許間,只感到自己的夢好難留,詩殘莫續,贏得更深哭一場。遺容在,只靈飆一轉,未許端詳。
回到閨房已是快要天亮的時分,而這年雪芹16歲,我15歲,李大姑娘15歲。
胭脂淚(六)
朝罷誰攜兩袖煙?琴邊衾裡總無緣
曉籌不用雞人報,五夜無煩侍女添
雍正八年二月十二日大清早,宮中的大隊人馬,執禮大臣,內監宮女浩浩蕩蕩執著儀仗來迎接我入宮。雖說只是才人進宮,排場仍是極盡鋪張,更何況是一個門中抬出了身上散發異香的小主,幾十條街道的官民都湧過來看熱鬧。
紗帳纏綿的梳妝檯前,一方葵形銅鏡襯映出人兒的倒影,鏡中人兒妍麗無比,娥眉輕掃,不施粉黛。淡紅的臉頰洩露了幾分俏皮。將長髮輕挽,綴上淡紫色步搖,配上身上這件淺紫色連衫裙,金釵之年便擁有傾國傾城之貌。我雙眸含笑,執起一盒胭脂,輕點朱唇,淡然抿唇,霎那間,日暈也謝了光環。
“小主,你今日美若天仙,笑靨醉人真美麗,秋波流動蘊情意。”
我一言難盡,假意嗔道:“即不化妝打扮也不過如此,無須多贊。”
稍過片刻,引過一位宮女服色的年長女子,長的十分秀雅,眉目間一團和氣。我知道是宮置夫人,便微微福一福身,叫了聲:“姑姑。”
她一愣,想是沒想到我會這樣以禮待她。急忙跪下向我請安,口中說著:“奴婢長秋,參見才人小主。”我朝的規矩,皇后貼身傳旨身份特殊,在教導小主宮中禮儀期間是不用向宮嬪小主叩頭行大禮的,所以初次見面也只是請了跪安。
我疑惑一事便請教長秋,笑著說道:“姑姑,我尚有一事心存疑慮,不知才人所謂和稱呼?”
宮置夫人想必常在皇后身邊伺候,掌管後宮節儀之事,對妃嬪稱職過目不忘。
“奴婢回小主的話,才人是在宮中做公主郡主的伴讀。”長秋深思熟慮說道。
話完,我記憶猶新到那日在宮中餘音繞樑,三日不絕。
吉日已到,家父早已準備了錢財禮物送與宣旨內監。
快要出門之前,雪芹陪在我身邊,深情寒暄道:“辭別之話你我放在心裡就好,在宮中不如家中,凡事多個心眼,若有心煩意亂,千萬別放在心上,排憂解難看開就無事可煩。若你念著我,心裡想著,寫家書也便可。悵然難捨說多也是無盡的淚水,今日是你入宮之喜,我只願你一路保重。”
我無語凝咽道:“天佑,我離開你之時,是否還可稱你一聲“相公”,如入宮之後再無相見之日,你還會心裡念著我,還像幼時那樣呵護著我嗎?”
雪芹一臉苦澀,念情傷神說道:“有緣自會相見,一定會再見,玉兒,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把你風風光光娶進家門,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不要走之前再哭啼,眼紅就不好看了。”
我揮淚而去,停止了哭泣,微微笑著說:“恩,玉兒長大了,不會再如孩童般哭鬧,我相信你會把我明媒正娶。”
人獨處幽居的時候,總是任意記憶的車輪碾過思想的驛道,不斷的撿拾過去。而現在已深有體會我離不開雪芹。
我行過冊封禮,就開始在曹國府內別院而居。雖然仍住在自家府邸,但我居住的玉春軒卻單獨而立,外邊是宮中派來的侍衛守衛,裡邊則是內監、宮女服侍,閒雜男子一概禁止入內。只有長秋姑姑陪著我學習禮儀,等候著今日進宮的日子到來。
冊封后規矩嚴謹,除了要帶去宮中的近身侍婢可以貼身服侍,連自家人與我見面都要隔著簾子跪在門外的軟墊上說話。外祖母和家父家母還可一日見一次,但也要依照禮數向我請安。
宮中朝綱禮節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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