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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只聽兩腳步聲同時踏入。冬兒小聲低頭對我說:“小主,你看誰來了?”
我不禁抬頭望去,一熟悉的身影浮現,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衣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朝氣凜然走到我面前,緊緊握住我的手,淚譁然而下,含情脈脈說道:“香玉,讓你受苦了,回來就好,你可知道,我可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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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身後走出了兩位滿身散發幽香的女子,一看便知是李香玉姐姐與柳慧蘭姐姐。我恭起身,回禮說道:“兩位姐姐可好,雖一時未見,妹妹依然牽掛。”
“妹妹好福氣,輕而易舉入選妃子,姐姐臉上沾光不少。”柳慧蘭欣慰說道。
李香玉搭不上話,只好默默守在雪芹身旁。
我略一思索,對柳慧蘭說:“二嫂說笑了,入選運氣好才遇上,此事本無意。”
柳慧蘭笑意更濃,說:“妹妹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面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也許這就有助於你入選秀女的因果吧。”
“飯菜都涼了,還是邊吃邊說。”外祖母勸說道。
吃飯之餘,我偷瞅了李香玉一眼,只見削肩細腰,長挑身材,細柔臉面,俊眼修眉,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別有一絲江南之美。
說笑之間,忘懷自我。片刻,我登時跪下泫然道:“曹家全家老小對我養育之恩,盡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能為外祖母家父盡到孝心,還要這般謹遵規矩,心中實在不安。”
外祖母連忙前來扶起我,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當下地下侍立之人,無不掩面涕泣,李香玉也哭個不住。一時眾人慢慢解勸住了,漸漸消停。
我已經淚如雨下,雪芹連同哭鬧說:“何苦了我親妹妹,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如何才好?”
侍奉雪芹的貼身丫鬟夏秋說了句好話,才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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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次坐下來吃飯中,無人再說話。
我沉默看著瓷碗中的米飯,不敢再多說。也無胃口。
飯後丫鬟端上茶果點心,輕柔拿起一桂花糕細嚼慢嚥,洗手漱口過後,便早早向外祖母家父道了安回房中休息。
回到房中已是深夜,冬兒和春兒整理好鋪蓋,前來告知我早些休息,但此刻波動起伏的心情無法入眠,只好一個人靜靜坐在花雕木椅上依著青燈遙望此時濃墨似的夜空,回想起自己的家鄉江南,漫天紛飛的雨細如珠線,點點滴滴,絲絲柔柔,洋洋飄灑。如煙似霧,嫋嫋娜娜,纏纏綿綿。那鱗次櫛比的翹簷吊腳玲瓏小屋,那悠長纖巧的石板小徑,那翠**滴的無際竹海都籠在這雨霧輕繞的韻律裡。
“小主,夜已至深,該是讓小的服侍就寢。”冬兒不忍心我再自己深陷在迷濛的幽靜深夜中。
不知不覺中,疲勞昏沉。我漸入睡,也不知後來的事。
如夢令(四)
散入珠簾溼羅幕,狐裘不暖錦衾薄
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次日清晨,冬兒春兒服侍我起來洗漱。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一大早不知是何人前來拜訪。冬兒纖纖作細步姍姍走來,搖曳生姿來到門前,緩慢開啟房門,原是雪芹親自端了一碗冰糖燕窩羹來看我。
雪芹放下捧在手心的冰糖燕窩羹,喚我一句“玉兒”,眼中已噙滿淚水。我坐在他身邊,終於枕著他細弱無力的手臂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他喚我:“玉兒,如今要進宮侍主。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唉,只相隔短短的幾個時辰就唸著你,入宮後凡事必須瞻前顧後,小心謹慎。由不得自己的性格去做自己心愛的事。”
我點點頭,答應道:“玉兒心裡明白,凡事自會講求分寸,循規蹈矩,不會像小孩子那般淘氣。你放心好了。”
雪芹靜靜看著我一夜未睡好的臉龐,心裡極為難過。嘆了一口氣,輕輕撫摸著我憔悴的臉,說:“然而我不想讓你去選秀,可偏偏家中的二嬸孃不從,她在家裡的地位你也知曉,也只得如此了。歷代後宮都是是非之地,做不好則殃及身邊的人,包含對你好的人。如不是你昨日在戲臺上唱曲引起皇后對你頗深關注,也許你還未必入宮當妃子。想來今後必多是非,一定要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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