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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話,眼睛卻不經意的向著我使了個眼色,我心裡暗暗的點了點頭,頷首讚許李貴人玉潔冰清。這個謙妃,倒真的是聰慧伶俐的緊呢。
堆了滿臉的笑,上前給這位遠之而來的謙妃行了一禮,口中謙卑的叫了聲:“姐姐近日可好,不知道姐姐過來,有失遠迎,妹妹實在是失禮。”
謙妃忙拉了我的手,“香玉妹妹千萬別這樣說,您是皇上親封的貴妃,姐姐哪裡敢受香玉妹妹的禮,折殺姐姐了!”
一齊坐下喝茶,另一位一直站在李貴人身後不說話的女子上來對著我行禮,“正七品常在馬秀蘭,給香玉貴妃娘娘請安。”
我細細看她,眉目嬌小玲瓏,清秀水靈神情恭敬安詳,倒也是個秀雅絕俗可人兒,心裡感嘆,這宮中女子,都是娉婷傾國,大好青春卻全都被鎖在了這難得見人的地方,一陣哀嘆隨即而來。我忙笑了起身讓坐,轉頭看向李貴人,見她神情相比馬常在,卻是多了幾分倨傲冷豔,想來在這長春宮,我沒來之前,該是她為最尊寵的,若是來了個和同她受寵奪愛的,今後只怕會發生這樣,往裡一想,不由的有點頭疼起來。
我臉上卻是笑意十足,“該是妹妹去向姐姐請安才是,怎麼倒要煩勞姐姐親自跑來一趟看妹妹,妹妹實在太招待不周了!”
李貴人倒也笑的真誠,“哎,香玉妹妹快別說客套話了,入了宮自然親上是一家人,如今我們有緣聚在一起,也是難得的機緣,今日清風拂面本該是要多走動的。”
馬常在在邊上撲哧一笑,“二位姐姐在這裡姐姐長妹妹短,讓人聽著,倒不知道到底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呢!”
我忙笑了道,“自然是幾位姐姐為長了。”
謙妃拿起手裡的帕子擦拭嘴角,“香玉妹妹客氣了,姐姐哪裡敢當,妹妹一直是眾人的大紅人,並且是賜了封號的,這在後宮,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榮耀,姐姐哪裡敢比呢?”
頓了頓又掩嘴笑道,“不日待姐姐哪一日得到皇上的賞識器重後,要是真的託妹妹的福晉位的話,到那時,還需要相互多多照應呢!”
說著,就和李貴人,馬常在答應起身深施了一禮,我忙不迭的扶了,心裡,卻疑惑起來。
送走了她們,我楞楞的站在正殿前的桂花樹下,一枝欲開不放的花蕾正好巧的在我的頭際輕輕隨風搖擺,清清淡淡的香氣忽有還無的直入心底,我的心卻一直的,一直的沉了下去。
自從我獨自一人入宮以後,天佑在家努力做一個值得依靠的男人等候我再次回家,他在這個家裡保護弟弟妹妹,有朝一日,他會為李香玉找一個值得託付後半生的男子,把妹妹交到那人手裡繼續呵護。
只是小時候,李香玉從不知道,男子長大的時候,身體裡會有另一顆心一起長大—野心。
她的哥哥,就有這樣一顆心。只是她沒有體會到。
三四月份是一年最忙的時候,家中的公子小姐們幾乎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而我在宮裡這邊一如既往,十分冷清,只有空閒時不時派人過來家裡送一些過小節的應用之物。這景況也不是一天兩天,數年來,後宮后妃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唯獨思念在心頭的天佑每到夜晚就要為我鳴不平,結果不外乎生悶氣跟各處管事的下人們吵起來—吵來吵去也吵不出什麼天翻地覆,最終也只有他自己為我落幾滴辛酸淚然過後心疼不止。柳蕙蘭忙於家中勞務反倒要寬慰他。
“蕙蘭小姐的心性太淡,和藹可親。”三姨娘常常搖頭嘆氣,“你這樣子忍來忍去,天佑不會看重你,反而更加以為你能讓天佑隨便欺負撒氣。”
“大概是寒冷之日生的緣故,”蕙蘭輕輕一笑,打趣道,“生我那天又特別冷,所以,這是老天註定我的性情涼薄,也註定要我忍。”
曹嬸孃為她嘆了一聲,不知怎地走了神,忽然說:“老天若會公平—生日差不了多少,整個人的命都不一樣了。聽說隔壁家的宋大人之女也是趕在一個大冷天出生的,偏巧是那年正好元宵,又趕上選女秀才,又有個好日子討喜,如今那風光啊!”說著說著,她察覺自己失言,忙在嘴上打一下,“不說這個!”
蕙蘭知他一心向我,並未見怪,可心裡也有點淡淡的失落。
嚴冬雖來得兇猛,走得也利落。寒風捲著殘雪遙遙而去,北國的春天還一直夾雜著淡淡的寒冷。
曹府全家上下都喜愛吃來自家鄉的桂花糖芋苗。但天佑吃得乏味—今年吃到的桂花糖芋苗有兩種,一種是遠房親戚玉娘送來的,她是金陵人,廚子給她的桂花糖芋苗特意做成蘇杭風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