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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識見識也罷了。”
姑父納爾蘇笑道:“箱子亂成一大堆還沒理清好,何人知道在那個裡頭呢!等過日收拾清了,找出來大家再看就是了。”又向娘子曹佳氏說道:“你若記得,何不念念給大家聽聽。”曹佳氏方答道:“讓我好好想想,記得是首五言律,外國的女子也就難為她了。”我急忙打斷說道:“姑母,你且別唸,等把梅妹妹叫了來,也叫她聽聽。”說著,便叫冬兒吩咐道:“你到梅妹妹那裡去,就說我們這裡有一個外國美人來了,作的好詩,請你這‘詩詞曲聖人’來瞧去,再把我們‘詩呆子’也請來品嚐。”冬兒笑著去了。
半日,只聽梅妹妹笑問:“可真巧,不知哪一個外國美人來了?”一頭說,一頭果然和可卿公主來了。眾人笑道:“人未見形,先已聞聲。”天佑等忙讓坐,遂把方才的話重敘了一遍。梅妹妹笑道:“快念來聽聽,我可等不急。”曹佳氏因念道:
殘夜朱樓夢,今宵東方吟
紫雲升碧海,焚香入百川
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
漢唐南宋來,焉得兩茫茫
眾人聽了,都為之驚道:真的想不到一個小小黃毛丫頭!竟比我們中國人還強。”一語未了,只見紫鵑走來說:“太太打發我來告訴天佑哥,明兒一早恭迎寶親王前來之時,就說太太身上不大好,不得親自來恭迎。”天佑忙走到紫鵑面前假意作揖答應道:“我的好妹妹,知道了。”因問曹佳氏納爾蘇可去。曹佳氏回道:“我們不去,昨兒獨自和夫婿前去拜訪了。”大家說了一回方散。
天佑因讓諸妹妹先行,自己落在後面慢步。我便又叫住他問道:“天佑,你可知蕙蘭姐到底何日早晚才能回來。”天佑道:“自然等她母親身體安好些才回來呢。你是不是有何心事想和蕙蘭說的?”我只怕入宮不能與蕙蘭姐說一身,也覺心裡有許多話想和蕙蘭姐說,只是口裡也鬱悶不知要說什麼,想了一想,也笑道:“天佑,見你有些疲倦,你先回房歇下,明兒再說罷。”
天佑剛轉身一面下了階磯,低頭正欲邁步,復又忙回身問道:“如今的夜越發長了,我想問問你一夜咳嗽幾遍?醒幾次?”我笑著道:“不勞天佑哥操心,昨兒夜裡好多了,只嗽了兩遍,只要不是很冷,睡得很踏實,不過卻只睡到五更就感到一些口渴,起來喝些水就再不能睡了。”天佑又笑道:“還好,我正是有句要緊的話,這會子才想起來。”一面說,一面便捱過身來,悄悄道:“我想可卿公主為你熬來送你的燕窩是否口感很好?”一語未了,只見三姨娘走了進來瞧我,問:“姑娘這兩天可好?”我便知她是從可卿公主處來,從門前正好經過,順路的人情。我忙陪笑讓坐,說:“難得姨娘今日想著我,怪冷的,親身走來。”又忙命冬兒倒茶,一面又使眼色與天佑,天佑會意,便走了出來。
泊秦淮(八十四)
更挪殘蕊拈餘香;碧雲籠碾玉成塵
酒意詩情誰與共;淚融殘粉花鈿重
正值吃晚飯之時,天佑在半路上碰見了曹嬸孃,曹嬸孃又囑他早去看望香玉妹妹然過來吃飯。天佑回到屋內,看香玉吃了藥便去和家人吃飯。此夕天佑擔心香玉身子骨還虛弱中,便不忍心命香玉挪出暖閣來,自己便在外邊鋪好了棉被。又命將熏籠抬至暖閣前,紫鵑便在熏籠上。一宿無話。至次日,天未明時,香玉便叫醒紫鵑道:“你也該醒了,睡了一宿還睡不夠麼!你出去叫丫頭給他預備些清淡的茶水,我去叫醒他就是了。”
紫鵑忙披衣起來揉了揉還未睡醒的眼皮道:“咱們叫起他來,穿好衣裳,拿走這該穿的衣物去,再叫丫頭們進來。姨娘們已經說過了,不叫他在這屋裡住,怕染了疾。如今她們見咱們擠在一處,又該嘮叨了。”香玉道:“我也是剛從服侍我的丫頭聽說的。”二人才議論之時,天佑已從睡夢醒來,忙起身披好衣賞。紫鵑先叫進小丫頭子來,收拾妥當了,才叫珺瑤春兒等進來一起幫忙,一同伏侍天佑梳洗畢。紫鵑道:“天又陰陰濛濛的,只怕有小雨,穿那一套鬥氈的罷。”天佑輕輕點頭,即時換好了一件新作得衣裳。小丫頭便用小茶盤捧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建蓮紅棗兒湯來,天佑吹散熱氣,緩緩喝了兩口。紫鵑又捧過一小碟醃製的紫薑來,天佑噙了一小塊。又囑咐了香玉也要一小塊含在嘴裡,便往李祖母處來。
李祖母正猶未起來,知道天佑出門恭迎寶親王,便領貼身侍女鶯兒早早開了房門,命天佑急忙進去。天佑拜見問安李祖母。身後暖閣面向裡的可卿公主依然還睡未醒。李祖母見天佑身上穿著紫色哆羅呢絨的白馬箭袖,大紅茸毛氈斗篷嵌羊脂玉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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