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3/4 頁)
完眾人退下席地而坐。“香玉才人在哪呢?快使喚過來和弘曆說上幾句!”老祖宗突然問旁邊的鶯兒道。遠席有答音,我聞聲,離席往前快走了幾步,向弘曆溫柔笑了笑。憂愁雖未盡去,但傾心的笑意流淌在心上,我輕輕的壓低身子向弘曆作揖,莞爾一笑說道:“小女香玉才人見過寶親王。”今夜的我在弘曆面前伶牙俐嘴,知道老祖宗不喜歡妖媚,只穿了白素色的公服旗袍,上面清廖的繡著少許花飾。頭上也不曾珠環滿頭,斜插了兩隻玉翠簪,看起來清爽簡樸。老祖宗笑著對弘曆說道:“弘兒,想必不用再多介紹你也和香玉才人相見如故,只是有一事還望弘兒多加提點。”還沒等弘曆詢問開口,心中知道老祖宗欲要說什麼。然我微微笑了笑:“女兒不用勞煩老祖宗還有弘曆哥哥。實然心知過幾日乃是小女入宮之辰,若要弘曆哥哥在宮裡照顧小女也會失去曹家臉面,我會好好體貼照料自己。”
“女兒這番話語倒也不假,但宮裡女子大多數雖是紅顏如花,卻暗藏兇險,爾虞我詐,老太太我只擔心你會不會不適應宮廷裡的生活。”老祖宗望著我神色自若寧和。沉吟許久卻心裡的期望一直放在弘曆的身上,那柳惠蘭幾乎按耐不住,涔涔汗水順著髮鬢留下將前後背的衣服塌溼。“紅玉妹妹,此去入宮非同小可,凡事要小心。有個萬一姐姐定不寬饒了自己,也不知何時才能歸家。”關切的言語出自蕙蘭姐姐口中,說的話讓人不寒而慄。我低下腰來學著滿人禮儀謝恩,用手撐著下半蹲晃了幾下,未能站起,我隨身的婢娥只得上前攙扶,我如獲釋重的長舒口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猶自暗自發笑回味剛剛的失態。我笑了笑自己,自從在家裡書院宮廷都有師儀教會如何回禮姿態,但學來學去還不是很嫻熟。在眾人面前丟了臉,只不過老祖宗在給將來的種種鋪路還為之感動。
丑時已過,弘曆有些疲乏,因要早起備好車馬恭送回圓明園。弘曆和家父曹畲�熘諞棠鏌談鈣鶘碭媧恰<已緹痛松⒘恕H歡�一掛廊晃從興�獠⑽此嬉黃鴰胤浚��塹膠�耐だ從朕ダ冀憬閼獗咦咦摺�
遙望夜色中冉冉升起的新月,皚皚月彩穿花樹,水榭樓臺參差成影。
一路繞過曲折的遊廊,我和柳蕙蘭慢慢走到了這僻靜樓閣。我倆長嘆一聲,微微提起腳邊微長的裙襬,側身坐於門外的長廊前,地面冰涼的寒意由臀部傳至全身。真沒想到曹家府邸內春日的初寒竟冷到此種地步。
我看著幽幽月色下的蕙蘭,與平日相比有些好看。月光似水般傾瀉於輕紗淺綠柔色的羅裙之中;並照耀著撒滿碎銀的廣闊的湖面。若換作我是男兒身,我非嫁給柳蕙蘭不可,心地柔美,端莊秀麗。
“蕙蘭姐,你可知道。多年來我早已習慣於深夜獨坐檯前孤望月,時常想起蘇軾那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自嘲一笑,詞句甚美,可如今又有誰能與我同在這千里之外共賞這溶溶殘月。今晚良宵小女我的夢如願了,雖不是心目中心愛的夫君,但和你在一起賞月說話也很幸福。”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眉歡眼笑不知不覺對蕙蘭說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
天若情(九十六)
池中孤蓮伴月眠,痴心若遇真情意
往事如煙縈夢牽,輕煙浮雲隨風搖
柳蕙蘭聽到我特意提起心裡早思暮想的意中人,靜靜起來在我面前走了會兒,方輕聲說:“想必紅玉妹妹和天佑哥哥早有約定,等從宮中回家後,就在一起生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從你糾結的眼神裡似乎暗示內心還有另一個男子。”
柳蕙蘭心裡只覺得我和天佑、弘曆之間,是她無法理解的。我對弘曆的感情似乎很深,卻又似乎極遠;而天佑又究竟如何深愛我這也不好說。若說喜歡,為什麼還會讓弘曆歸家?若說不喜歡,卻又對弘曆如此小心體貼袒護?
柳惠蘭輕嘆了一口氣,握住了我的手心,很認真地說:“其實我覺得喜歡的人不如人喜歡花,弘曆看慣了後宮美人表面嬌媚動人,體會過這世間來自不同地方女子內在的骯髒醜惡,最不認同的就事以花比人。天佑看得的花不比弘曆多。不識花的姿態。我甚愛桃花,但不敢妄自自喻,我雖無所依靠如同浮萍卻未必高潔。也許你隨弘曆入宮自身美貌風韻引起皇上歡心時已然惹怒其餘妃子的醋意,揹負了一身的恩怨情債。實然妹妹雖然出身寒微,但作為曹家一女兒自然比別家的女兒錚錚鐵骨。美色在弘曆眼裡不值一提,卻被你的內外兼修所吸引。我暗暗打趣跟隨你和他在花園裡散步,我發現你上前和他靠近說話他害羞兀自畏縮一下,後退了幾步。俯身探下,用手拔取一朵蓮花,交給身旁的婢女,讓她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