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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香玉的師孃敢於入宮面聖說一說自己對戲的見解。講妥了,好的題材說不定會閃現腦海裡,到時叫戲館裡的前來觀看就是了。但以速成為妙,一來等紅玉妹妹在家的日子已滿,若現獨自茫然入宮也不適宜。被不認識的宮中來往者無情出氣調戲,這會影響正常發揮,等紅玉妹妹入宮那天。你們就可以作為陪同去,盡其所欲,自無不妥的。”
香玉的師孃深思熟慮過後,連皆應了幾個“好”。香玉見梅妹妹如此機智靈敏,感激不盡,不覺流下淚來,便緊緊握住她的手拜謝。梅妹妹臉紅連忙攙起,見香玉如此光景,頗覺惻然,說道:“香玉妹妹何必傷感,我看這也不足掛齒。不過一舉手之勞,何足稱謝!”天佑見香玉真實流露的悽惻是生於感激,梅妹妹之慷慨聰慧是生於憐愛,都也棖觸起來,淚珠欲墮。我細聲細語問道:“若入宮那天,這話誰去和首領總管講呢?須得個老成會說話的。若你們去,恐不中用。”香玉的師孃笑道:“此事少不得紅玉妹妹,紅玉妹妹手中掌握入宮的權利,況且我有入宮演繹的聖旨,天佑也老成,會說話。”梅妹妹連連點頭道:“必得她去才妥。”香玉的師孃道:“既然如此,現已快太陽落山了,你們早些回去罷。今晚就看看還有什麼打理的,先收拾好,過幾日入宮就不會慌亂,碰碰好的運氣何如。我戲館還有點事;不能陪你們,要過那邊去。”香玉的師孃帶了曲譜和古琴先出府去了,回到戲館。
待乘馬車回到閨房後,春兒服侍我方梳洗完了,只見可卿公主笑吟吟的送了書來,又要換杜律。我笑道:“今日去哪鬧了一天了,還不累。還送書過來。共記得多少首?”可卿公主笑道:“回紅玉妹妹的話,今日我呢去賞花,不過一個人挺悶的,對了。凡紅圈選的我盡讀了。”我道:“一個人賞花也沒情趣多少。怪可憐姐姐了。那可領略了些其中的滋味沒有?";可卿公主笑道:“領略了些滋味,不知可是不是,說與你聽聽。”我笑道:“正要講究討論,方能長進。你且說來讓我聽聽。”可卿公主聚精會神說道:“據我看來,詩的好處,有口裡說不出來的意思,想去卻是真實存在的。有似乎無理的,想去竟是有理有情的。”我噗嗤笑道:“這話倒有了些意思,但不知你從何處見得?”可卿公主忍不住笑道:“我看書裡《使至塞上》一首,那一聯雲: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想來想去煙如何直?日自然是圓的:這‘直’字看似無理,‘圓’字看似太俗。合上書一想,倒象是見了這景的。若說再找兩個字換這兩個,竟再找不出兩個字來。再還有‘日落江湖白,潮來天地青’:這‘白’‘青’兩個字也似無理。想來,必得這兩個字才形容得盡,念在嘴裡倒象有幾千斤重的一個大棗子。還有‘渡頭餘落日,墟里上孤煙’:這‘餘’字和‘上’字,難為此詩詞作者怎麼苦苦想來!還記得妹妹那年上京來,那日下晚便灣住船,岸上又沒有人,只有幾棵大樹,遠遠的幾家人家作晚飯,那個煙竟是碧青,連雲直上。誰知我昨日晚上讀了這兩句,倒象我又到了那個地方去了。”
正說著,天佑和香玉也來了,也都入坐聽我講詩詞內涵。天佑大笑道:“既然是這樣,也不用看詩詞。會心處不在多,聽你說了這兩句,可知‘三昧’你已得了。”我笑道:“你說此詩詞這‘上孤煙’好,你還不知他這一句還真是套用了前人的來。我給你這一句瞧瞧,更比這個淡然清新而現成。”說著便把陶淵明的“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翻了出來,遞與香玉天佑可卿公主手上,幾個人瞧了,點頭歎賞,香玉笑道:“原來‘上’字是從‘依依’兩個字上化出來的。”
天佑大笑道:“你已知道了,不用再說一大推,越說倒學雜亂無序了。你就隨本意起來,必是好的。”香玉笑道:“明兒我補一個柬來,請你入詩詞社。”我笑道:“香玉妹妹何苦打趣我,我不過是心裡羨慕,才學著頑罷了。”香玉可卿公主都歡笑道:“誰不是頑?難道我們是認真作詩麼!若說我們認真成了詩,出了這府邸,把人的牙還笑掉了呢。”
天佑笑道:“這也算自暴自棄了。前日我在外頭和才子們商量有趣之事,他們聽聞咱們起詩社,求我把詩詞稿子給他們瞧瞧。我就寫了幾首給他們看看,誰不真心歎服。他們都拿去臨摹去了。”香玉和我忙問道:“這是真話麼?”
天佑笑了笑道:“說慌的是那架上的鸚鵡哥哥。”香玉和我聽說,都道:“你真會胡鬧瞎扯!且別說那不成詩,便是成詩,我們的筆墨也不該傳到外頭去。”天佑道:“這怕什麼!你難道不聽說過古來閨閣中的筆墨不要傳出去,如今也沒有人知道了,而還有我和香玉才人支撐在後。”說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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