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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債主兒已回去了,不用再躲著了。已預備下稀爛嫩滑的燉野鴨,請用晚飯去罷,再遲一回就老了就不可口。”
她一行說著,惹得眾人一行笑。三姨娘也不等李祖母說話,便吩咐人抬過轎來。李祖母笑著挽了三姨娘的手,仍上了轎,帶著眾人,說笑出了遊廊東門。一看四面,粉妝銀砌,忽見紫鵑披著裘皮大衣,站在山坡背後靜靜等著,身後一個丫鬟,抱著一瓶秋菊。眾人都笑道:“難怪少了兩個,他卻在這裡等著,也弄秋菊去了!”李祖母喜的忙笑道:“你們瞧瞧,這山坡兒上,配上他這個人物兒,又是這件很好看的衣裳,後頭又是這菊花,像個什麼?”眾人都笑道:“就象老太太屋裡掛的貝勒爺允禧畫的《秋海棠》。”
李祖母搖頭笑道:“那畫裡哪裡有這件賞心悅目的衣裳?人也沒有這樣好。”一語未了,只見紫鵑身後又轉出一個穿猩紅羊毛棉襖的人來。李祖母吃了一驚道:“這女孩兒不是剛剛那女孩兒?”眾人笑道:“我們都在這裡,那是晴雯。”李祖母笑了笑道:“年紀大了,我的眼越發花了。”說話之間,來至跟前,可不是晴雯和紫鵑兩個?晴雯笑向天佑香玉等道:“我方才又到了曹嬸孃的住處,曹嬸孃竟每人送你們一枝秋菊,我已經打發人派送去了。”眾人都笑說:“多謝你費心。”
說話之餘,已出了園門外,來至李祖母房中。吃完夜飯大家又說笑了一回,忽見四姨娘大搖大擺也來了,說:“好大的風,一日忙著手中的活兒也顧不上問候老太太。今日不知老太太是否高興?正該賞月才是。”李祖母笑道:“兒媳聽何人說不高興了!我抽出空閒找了他們姐妹去玩了一會兒。”四姨娘笑道:“昨兒晚上我原打算今日要和我們姨太太一同遊賞觀花,擺兩桌酒菜,還邀請老太太賞月的;又見老太太歇息得早,我聽聞天佑說:老太太心裡鬱悶甚得慌。因此如今也不敢前來打擾。早知如此,我應早來探望才是呢。”
李祖母笑道:“這才準備入秋,秋高氣爽,涼風習習的日子心自然也會靜養安然,等入冬之時再破費姨太太不遲。”四姨娘笑道:“假真如此,算我的孝心先放一放了。”可卿公主笑道:“姨娘怎麼健忘了!說好如今現從小買賣賺來的七十兩銀子來,交給我收著,一入寒露我就預備訂幾桌好酒菜。姨娘也不用操心,也不得把這事兒忘記了。”李祖母笑道:“既然這麼說定了,姨太太給她三十五兩銀子先保管,我和她每人各分一半,到寒冬的日子,我擔心心情不好,矇混過去了。姨太太更不用唯操辦酒席的事操心,我和三姨娘倒得實惠呢。”可卿公主將手一拍,笑道:“極好!這和我想的主意一樣。”眾人都笑了。
李祖母笑道:“哎喲!這不丟自己家裡人的臉了,為一餐酒宴說得尖酸刻薄!你不說:姨太太也算是客,在咱們家受這一點委屈,傳出去還讓別人說笑。我們理當請姨太太才是,哪裡有破費姨太太的理?說得不堪入耳的話語呢,還有臉先問要七十兩銀子,真不害臊。”可卿公主笑道:“我就說了我們老祖宗最是有眼光的,拿姨娘試探底子:如果錢夠足的量呢,拿出三十五兩來,就和我分;這會兒估量剩餘的沒多少,換過來拿我做代替,說出這些大方話來。如今我也不和姨娘要銀子了,酒席我幫姨娘出銀子,罰了酒,請老太太吃了這一餐,我另外再打紅包封七十兩銀子孝敬老祖宗,不就成了像個吃飽了沒事找事做,這可好不好?”話未說完,眾人都笑倒在炕上。
李祖母因又談及紫鵑山水間折秋菊,比畫兒上的人還好;又細問她的年庚八字並家內景況。三姨娘詢其意思,大約是要給她求配。三姨娘其實心中因也遂意,只是已許過王家了,只因李祖母還尚未回應,自己也不好擬定,遂半吐半露告訴李祖母道:“可惜了這孩子命苦可憐,她唯一疼愛關心她的父親前些年已病逝。但他從小兒見的世面廣闊,跟隨她父親東南西北都走遍了。他父親對人熱情好善,各處都有生意買賣,帶了自己家眷每一個小鎮小住一年,明年又到另一省府逛半年,所以天下停停走走了有六七餘年呆留在這裡,把她許諾給了王世林的兒子,偏偏不到第二年她父親就辭世了。如今她母親又是痴症。”
可卿公主也不等話說完,便胡亂跺腳的說:“真偏不湊巧!我正要做個媒呢,又已經許了人家!”李祖母笑道:“乖孫女,你要給誰說媒?”可卿公主笑道:“老祖宗別管。心裡看準了,他們兩個準是一對。如今有了人家,說也無益,不如不說罷了。”李祖母也心裡知道可卿公主的意思,聽見已有人家,也就不提了。大家又閒話了一會方散。一宿無話。
次日陽光明麗。早飯過後,李祖母特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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