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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溪鷹嘴崖下千艘戰艦已經一字排開,三軍整列,火炮昂首,旌旗獵獵,盔甲霍霍,一派氣勢浩然。
全都在旭日之下,肅然而不苟的等候著婚典的開啟。
以軍隊來為婚典開炮鳴禮,更是前所未有。
不過安王世子以他所有的封賞換這一場曠古絕今的婚典,當今陛下,卻由著他恣意。
這一日的蘇家,天光未亮,所有的家僕,媽子,女眷甚至老夫人都早早起身,開始在蘇老夫人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準備一應物件,蘇家老宅平日肅穆森然的院子如今滿目紅綢,張燈結綵,朱紫藻繡,華麗非常。
蘇家的男眷連在京城的大老爺也早幾日已經在家中候著,大早上便起來和兄弟兒孫們按品服大裝著裝,等候著典禮的開始。
所有的忙碌,卻都在一種極其安靜的情況下進行,無論是匆忙行走在廊簷下的僕從,還是上下忙碌的家奴,所有人臉上並沒有一絲喜悅的表情,神情肅然,如一出出無聲的戲幕。
閤家上下的安靜與那一處處的喜字形成了一股子截然相反的氣韻。觸目鮮豔的紅色和每個人臉上的肅穆更是極大的反差。
整個蘇家,卻有一處,分外熱鬧,蘇家正院榮膺園東面,有座不是很豪華,但是修飾的分外精巧的閣樓閨房汀香閣,如今梁抹彩繪,簷披繡帛,堂前琉璃翡翠,繡褥茵錦,乍看,裝飾皆為貢品,極盡奢華。
堂內鎏金銅爐燃著昂貴的迦南沉水香,日夜不斷,滿屋薰香,價值千金的梨花白千金絨鋪在所有的角落,承接著上下一屋子大紅鑲金粉繁縟奢華的喜慶傢俱。
最醒目的,卻是正堂前一番供案上擺放著的金玉長生牌,佛家祈願經,道家安命符,皆用黃綾裹著,燃著一百零八盞長生燈。
而此刻,閣樓外左佛壇,右道場,佛道二路各自在兩方開設了齋壇,法鼓碌碌,經輪陣陣,香菸縈繞,壇上各有百名道士和和尚,其衣冠繁縟,面相端莊,皆是京中大國師手,聚集在此處,已經做了十餘日的道場了。
那不間斷的喃喃禱告之聲,使得整個安靜的蘇家,就這一處,格外喧囂。
大夫人王氏趕著卯時一刻走進園子,在閣樓下堂內碰上出來檢視長生燈的笑藍,朝裡頭張望了下,隔著蝦鬚簾影影綽綽望見裡頭的幾個忙碌人影,小心翼翼問:“笑藍姑娘,可有動靜?”
笑藍略顯蒼白的臉色極其憔悴,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習慣了失望,王氏只是暗歎了下,又道:“京城來的貴客已經在大廳裡頭等候了,小姑可準備好了?”
笑藍疲累的依然搖搖頭:“世子要親自動手,怕是還沒那麼快,讓幾位等等吧!”
“哎,行行行,老祖宗和各位大人說了,不急,我這只是問問,哦,妹子,那個,世子還好麼?“看到笑藍瞥過來的眼神,她又趕緊道:“老王爺心裡頭惦記,讓問問,他,我是說世子爺究竟打算如何?”
“世子能好麼?這該死的薛凝曼,真是個禍害!就這麼她便宜了!”紫翠從閣樓上下來,氣呼呼的冷哼道,啪一聲將手中物件一放,一屁股坐下來。
王氏縮了縮頭,對這位的脾氣不敢反駁,到底是王府出來的,只是心中暗驚,這還便宜麼,她雖然也不怎麼喜歡薛凝曼這女人,和她鬥了那麼多日子,不過這位如今的悽慘,卻實在有些��恕�
猶記得,那一日,世子凌風鐸抱著沉香進了府,一府亂了套了,勁槐哭哭啼啼告訴她經過,要不是沉香,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就沒命了。
她是感激的,想去看看沉香,可是除了蔣公子,所有人都被盛怒的幾乎失去理智的世子趕出來,她一個婦道人家第一次看到男人發怒起來如此可怕,光近身一些,她都覺得發抖。
若不是蔣公子趁著世子身子有恙拿針扎暈了世子爺,這還不知道那世子爺會怎麼樣呢。
她是不清楚裡頭恩怨,可是據說,世子發了天涯海角的追殺令,第二天那些黑衣黑袍什麼家衛的把企圖趁亂溜走的薛凝曼逮到醒過來的世子面前等候發落時,她偷偷瞧見,那個一慣看上去高傲的不得了的女人一個勁的朝世子笑,笑得像個瘋子。
聽那話裡頭意思,正是她讓被買通的家僕鼓動安置在偏院的流民製造混亂,使得蘇家左右拙支,讓二夫人跑出來搗亂,才使得城頭人手分散,以利她趁著混亂,在城角用飛弩殺人。
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就是要讓蘇家,讓凌風鐸傷心。
真是個瘋子!
處置的過程她自然看不到,但是她聽說了,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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