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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一路,馬不停蹄人不安枕,縱然如她這樣的練武之人都有些吃不消,實在不知道,這個讓世子爺捧在手心含在嘴裡的嬌客,如何做到不見一絲疲累。
眼看著夜色再至,前頭絲毫不見慢下來的意思,她縱馬追趕上沉香,側頭看去,沉香這位小主子纖弱的小臉面相肅然,竟然有幾分世子爺冷銳剛毅的味道。
那雙眼,她可不是第一次見,裡頭流露出來的堅忍,笑藍相信,即便馬累趴了,人倒下了,那雙眼,依然會湛亮如星。
不愧是世子爺看上的,小商山崖上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從來沒見過哪個人,哪個女子,能讓世子爺勃然變色。
更不見誰,能讓從來山崩於面,不改顏色的世子爺,那般喪魂落魄。
猶記得那一晚和紫翠姐妹與所有世子家衛天,地,罡,正四列頭領其餘二位等得如熱鍋螞蟻一般,從不見世子能為個女子瘋狂到這地步,往那山崖一跳,便不知道蹤跡,若是真有什麼閃失,又豈是她們倆個小命能抵的?
世子回來的那一刻,可謂天地乾坤,鬆口氣沒完,卻只見狼狽不堪的世子一頭栽倒。
嚇得大傢伙亂成一團,只當是世子毒又再發,著急上火請來蔣公子看,人救醒了,一慣好脾氣的蔣少爺卻發了火。
蔣公子面紅耳赤數落半天,世子爺只是輕飄飄一句話:“子雨,得之,我命啊!”蔣公子便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後頭發生什麼,她不太清楚,本來以她和紫翠失職之罪,當以死謝罪,世子爺頭一回攔著,只讓她們杖責抵罪,並交代二人,無論他生死如何,從即日起,二人唯以沉香之命是從。
她們,以及她們領有的地,正二衛,通通被世子劃歸沉香所從,通令所屬,若有違抗,殺無赦。
倫制,皇親家衛各有許可權,唯一家之長馬首是瞻,從來沒有哪位的夫人,即便郡主誥命,也不能和家主平齊。
這份通令,等於告知天下,世子,未來的這位世子夫人,品階相同,地位平齊,共掌責權。
等她們領了罰出來,世子已經趕去清河海域,說是有了失蹤許久的姑娘訊息,之後發來秘令,竟然是世子若有不測,全府上下,唯姑娘馬首是瞻。
世子將經營多年的所有勢力,明的,暗的,盡數交付未來的世子妃。
眼前這位,是安王世子,制機兵馬督府,四衛家臣盡數明瞭的真主子。
救世子固然要緊,若是再出了岔子,她便真不用活了。
“姑娘,趕了那麼久,好歹歇歇腳,馬也要歇一歇腿,不然怕是要失蹄了!”她迎著風大聲勸。
沉香看了眼她,最終一攏韁繩,歇下腳來。
只不過,這停留,也就一刻時辰,喝口水,嚼了口乾糧,便又啟程。
笑藍對這主子多少摸準了脾性,和世子爺差不多,做事不喜拖沓,也不聽人妄言,唯有盡力配合,別的,多說無益。
緊趕慢趕五日之後,溫語山給的馬,到底是忍性老馬,真就硬是由著沉香狂奔到了京城。
入了京城,由笑藍帶路,進入西北城區一處僻靜院落。
深暗的衚衕巷內,不見人煙,獨門小院在外頭看起來,掩藏在幾株老樹之內,偶爾顯露一角飛甍,不過是尋常中產人家一個院落罷了。
誰想不到,太祖寵慣後宮的那位貴妃,如今就住在這個小院子裡。
四下看著無人,四方角落,均有地支衛戍潛藏監視,一隻老鼠都溜不過。
笑藍領著沉香進了外院,踏上小徑,沉香抬頭看看枝榮葉茂的百年老樹,五日來第一次開口:“從巷子口到院子裡,有多少重暗哨?”
笑藍一驚,抬起頭正看到沉香轉過來的眼,那雙墨玉一般的眼,仿若漩渦,望之心悸。
一低頭,不敢正視,想起當日世子讓她們侍奉這位主子時囑咐過的話:“從今日起,把姑娘當成我,她在,你們在,她亡,你們亡,不要動心思,她面前,你們玩不起。”
這麼一路過來,她已經看出,巷口,門外,院子裡,都有布點,這份敏銳,足可以見證。
“回姑娘,有四重,三重在外,老夫人身邊還有一重,防著外人,也防著老夫人自傷。”
“可有通令牌什麼的需要遞見?”沉香看笑藍恭順,彎了彎唇角,心理學上來說,不經意的威懾,可以潛移默化的讓人不經意的折服。
笑藍對她的恭順,明顯已經從開始的單純恭敬,到此刻屈服。
她雖不需要他人忠心,卻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