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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只要她家還有一滴血脈,一定要將加註在她身上的恨加倍還在那個勝利者的身上。
那個男人,就是太祖。
而她,便是那個女人唯一的血脈。
也許正是因為她和那個女人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般得模樣,太祖皇帝對她的寵愛,才如此深刻。
可是這個寵愛,也正是她復仇的開始。
還有什麼,比親眼看著仇家的子嗣自相殘殺,天下因此大亂更完美的。
三生蠱是她自己下的,她在背後,默默看著所有一切的發生,發展。
那個殺死她父母的男人死了,死的很痛苦,他的兒子們你爭我奪天下大亂,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她冷淡的敘述這一切,就像平時她所表現出來的一慣性子一樣,敘述這一切,如同敘述一個沒有起伏的故事。
王子不敢相信,他從來只是覺得自己的母親不苟言笑,只是性子冷了些而已,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冷酷到這樣的地步,他十幾年來的堅持,在這一刻,化成了可笑的泡沫。
他開始渾身顫抖,壓制住的疼痛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的巨大,冰冷的血脈浸淫了他的神智,他就記得那一刻,靈魂都在數九寒天般冰冷的地獄。
面對他的痛苦,他終於看到母親笑了,笑的那樣狠毒,那樣悲涼,他記得她那個時候說過,兒啊,你和我一樣,血脈裡都是毒,這個世界上,永遠都將孤寂一生。
那一刻,他明白了,他的生身母親,恨他,恨到了骨子裡。
同樣也在那一刻,他的血肉,他的靈魂,還有他所有的知覺,都漸漸蒼涼冰冷,誠如她所說的,他一生都要孤寂,一生都要涼薄,血肉至親與他,不過是一場可恨的玩笑。
他在那一天,學會了狠,如野獸一般的狠辣,他學會了,什麼都可以利用,誠如他的母親做過的。
人,若是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其他,都是過眼雲煙。
凌風鐸慢悠悠的說到這裡,聲息漸漸低沉,隱入海風中,嗚咽在了呼嘯的海潮裡。
沉香默然等待了一會,見無聲息,伸手湊近凌風鐸蒼白的臉,卻聽他突然道:“我醒著呢!”
沉香手一縮,卻對上他幽幽睜開的眼,兩兩相對,同樣兩雙黑魆魆的眼,倒映著舞動的橙黃,裡頭各自有個彼此的影子。
半晌,沉香問道:“後來呢?”
“嗯?”凌風鐸抬了下眉,懶懶應道。
“你母親,那個貴妃!”
凌風鐸聞言咧了下唇角,冷淡得道:“你說呢,既然她教我學會了狠毒,你說她這樣對我,我能對她客氣麼?”
沉香俯視著他:“也許你可以對別人狠辣,對她,那是你生命的開始,你曾經的希望,我想,你不會把她怎樣的。”
人總是有一些無謂的執著,無關乎心,無關乎愛恨情仇,僅僅只是一種執著。
也許,也是一點點無法泯滅的希冀。
若他真狠,會做得到捨命救人麼?
人性中,於他,並沒有完全泯滅的了愛這個慾念吧。
凌風鐸回視著沉香,盯了會,卻扭開頭,“活著,和死亡,對她來說,也許後者更快活才對!”
他是沒殺她,好好的供養在某個地方,甚至讓人細細看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閃失。
他要讓她看,她憎恨的這個天下會越來越太平,她憎恨的兒子,活的很好,她不會得逞。
只是每一次去看她,她那惡毒的詛咒就會一次比一次的狠毒,她說,天做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她說他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會有一天,他和他父皇一樣,毀在女人的手裡。
他常不屑,天下的女人,如他母親那樣給了他那樣的教訓,還有誰,可以讓他毀滅。
他會容許自己毀在一個女人手裡麼?
要死,也該死在戰場之上,死得其所而已。
只是終於有一天,他不得不承認,母親的詛咒應驗了,他和他的父皇一樣,也終於心甘情願的原意,將自己的生命,交付給一個女人的手裡。
還是一個半大的小丫頭。
他迴轉頭不由又看了眼沉香,隨即苦笑一下,生命的輪迴有時候如同歷史一般,驚人的重複,若是有機會他倒真想去地下問一問父皇,當初,受這樣嗜心之痛換他平安,是否就是因為真愛著母親,不惜生命的保全,愛人的孩子。
如果他也能有這樣一個孩子,也許也會這樣不顧生命的保全。
想的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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