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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在天鵝絨絲滑的幕布上閃動。
面前這個男人,強悍,邪肆,不擇手段,行事狠辣。
她費盡了心力周旋,才得以自保,
前世一生,都不曾面對過這樣的敵手。
通常知道敵人是這樣的,她都會選擇規避。
掂量的清自己的斤兩,絕不和過於強大的敵人硬碰硬,這是她生存的準則。
然而這一世,冥冥中有神明的力量,讓她一次次不得不和這個男人周旋,把自己最後的底線都給逼出來了,才終於能夠周全。
她是該趁這個機會遠遠逃離才是。
然而身體裡有一個聲音,在不動聲色的阻止自己的本能。
誠如這個男人說過的,從一開始她就在佈局,讓自己能夠引起他的好奇,從而被自己牽制,一步步落入圈套。
一旦她反抗,他就會屈服在情感上從而退讓。
然而心力交瘁的周旋下,她依然無法肯定,這個男人是否已經落網,直到落崖的那一刻,她依然沒有把握。
這個男人太強大,強大到無法用常理推斷。
她從沒這般不確定過。
然而此刻,是不是可以肯定,她是成功了?
理智說,應該拋下他立刻走。
手,卻不由自主拂上那張幾乎透明的臉。
王對王的較量,誰才是那個最後的勝利者?
編織而成的大網,網住的,是哪一頭陷落的猛獸?
他究竟對自己存有怎樣的想法?他為何對誰都心狠手辣,卻惟獨願意放過自己?他的身體裡為何擁有蠱毒?
她的痛域並不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卻足以逼瘋自己,這個人呢,他能忍受的住?
腦子裡有很多的疑問,說穿了全都是廢話,通常來說,這都與她無關。
卻實實在在阻攔了她離去的腳步。
她安靜的坐下來,踢了踢腳將對方龐大的身軀擠開一處空地,蜷縮起身體窩在上頭,開始茫然望著洞口的雨幕。
身邊傢伙不知是睡死了還是暈過去,絲毫不見動靜,伸手探了探,渾身都是冰冷的,比之原先有過之無不及。
她很早便在奇怪,幾次接觸這人身子比常人冷上許多,大熱天也要上炭火盆,她觀察過,很少有人能離他極近的距離,唯獨那個蔣成風有時候會湊近些給他搭個脈什麼的,而最近,他喜歡沒事抱著她,也讓她聞到了他身上隱藏著的一股子藥味。
這是用薰然的香無法湮滅的極淺淡的一點。
從某種意義來說,這個男人很早就把自己的弱勢暴露在自己面前了。
她不懂醫理,但是搭脈一探,也多少覺得反常,凌風鐸脈極細弱,時斷時續,正常人絕非如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漆黑的江面突然晃動了起來,有什麼大的東西朝這邊過來。
她失神的眼神驟然一斂,耳廓一動,警覺了起來。
哧溜一下滑下水,悄無聲息的遊了出去。
外頭一片漆黑,但是赫然有一艘黑色的船正悄無聲息行使在不遠處。
船身並不高大,只有兩層甲板,側面有艙門,還有成排的側口,首尖體長,船底側前方有平展的摔板,使得船行進非常平緩,即便入海遇上大風浪,也有很強抗波性。
黑夜裡黑色的船隻,豎起的桅杆扯著黑帆,就像一股幽靈,在雨夜朦朧中行進速度非常快,身後隱約一片濃煙,雷聲已經漸漸減弱,只有一陣陣閃爍依然還在天際悄然無聲的劃過,映襯在那慘白中的風帆,上頭赫然一幅殺機騰騰的鋼刀交錯圖。
天色很黑,雨聲淅瀝,船頭有幾個人影,但是沒人會注意到她這個方向。
她卻可以仰頭藉著上頭舉著的火把看到,船上隱約的影子,有一個,眼熟異常。
船在這一處,摔板收起,船舷伸出四條槳櫓來開始滑動,船速慢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四周有一處彎口,倆邊山勢高聳,高速不易。
就聽到上頭有人道:“映波君,看來,大宣果然沒什麼人物,一幫水軍沒一個經打,呵呵!”
被稱為映波君的人操著一口純正大宣口吻冷淡得道:“阿部君休要大意,大宣地大人稠,藏龍臥虎,不要因為這麼一次突襲成功便放鬆了警惕才是。”
對方哈哈一笑:“映波君,你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過謹慎,你瞧,連你們自己做官的都吃裡扒外,若不是有他們,我等怎麼可能見識到這大宣天朝皇帝的威風,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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