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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力量,在扯拉自己飄搖的身軀。
漸漸的還是沉睡而去。
沉香是被肩頭一陣劇痛一陣微涼給鬧騰醒的,睜開眼有一瞬間的發呆,待看清眼前晃動的臉,眼中一凌,清醒了。
“別亂動,小丫頭!”凌風鐸雙手在沉香半裸的肩頭搗鼓,斜睨了眼一睜開眼便試圖掙扎起身的沉香道。
沉香略側了下頭,只看到自己被洞穿的左肩已經被用厚厚的布帛包紮妥帖,一股子藥味透出來,濃腥得很。
她轉回頭,這才看清楚四周,陌生的環境,搖曳的空間,聽外頭一陣陣海浪拍擊的聲息,竟然還是在一艘海船上!
不過這屋子可比她原來待過的任何一處房間都要豪華,髹清漆瑞獸祥雲,花蟲雲鳥,屋內皆是紅木陳設,對著自己的凌風鐸此刻更是一領對襟玄色山火魚龍五章蟒袍,環袖領口皆有織金紋富貴蓮花,腰間繫赤紅吞獸蒼玉帶配紫綬金鏤褩囊。
頭頂紫金冠,更襯得此人富貴堂皇。
她被墊放在梨花白羊絨氈墊上,擁著藕荷色小蝶戲花緞面被,燒的旺旺的火爐令艙內如沐春時,只是肩頭露著一陣涼,不僅僅是因為沒遮擋,也是因為那一雙在肩頭流連的手指。
那雙妖魅凜冽的眼,此刻略帶一絲笑意又滿滿透著遲疑的憐惜,修長的指節在她肩頭來回,似乎忘記了男女避諱,那冰涼的指尖偶爾掠過肌膚,激起一片微涼。
“還疼麼?”他問?
“團兒好麼?”沉香同時問。
凌風鐸挑了下眉角,拿手捂上她的額頭:“你燒了兩夜了,總算退了些,乖乖躺著別動,不然傷口又要裂開了!”
沉香看著凌風鐸冰冷的手向下,又彷彿在把玩般撈起自己的手,同樣包著厚厚的布帛,一拉扯更是痛,不由皺了下眉。
“疼?我用了最好的傷藥,你忍一忍,結了疤便不疼了!”凌風鐸笑了笑,語氣難得和順,手中更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傷口,神情難得竟然有種溫情。
沉香自覺渾身沉甸甸的酸澀,料想這身子折騰的不輕,只可惜這時代到底沒有外傷手術和點滴,實在恢復的慢了些。
“團兒沒事麼?”沉香又問道,順勢縮了縮手臂試圖避開他的觸碰。
“你倒是真關心他,傷得重的是你!”凌風鐸檢查過她的手,輕輕放下來,替她放進被子又道:“我說過遇到這種事,你先給我把自己的小命顧好了,怎麼還是這麼魯莽?”三番四次的受傷,就是天降甘露聖水也沒法子總消得了,瞥過那潔白的肩頭厚實的布帛,猙獰的傷口令他心中一揪,這樣一道傷,那樣一抹鮮紅血肉,竟然令他有種心痛的感覺。
“公子交代過,要護好團兒,那時候我別無選擇!”沉香淡然道。
無所謂似的口吻令凌風鐸一皺眉,想開口,卻又啞然,她倒是真忠心,只是這忠心令人有些氣悶。
頭一回,凌風鐸感覺到一種無奈。
無所適從的無奈。
還有點憋屈。
可惜,看看小丫頭尖瘦細弱的下巴蒼白無力的臉,他一時又發作不得。
“你再睡會吧,一會熬了粥,好了我叫你。”置氣不得,也只有耐著性子好生說話。
沉香略略歪了下脖子,上下打量了番凌風鐸,也許是她的錯覺,這傢伙從醒來起,便有些不同,沒有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倒有幾分好脾氣?
“這是去哪兒?”她懶得細究,問了個更實際的問題。
“你的傷很重,需要靜養,我帶你去郡王府住些日子。”
沉香眼神閃了閃,默然。
凌風鐸這時候倒笑了,又露出那副對待寵物般的和順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心蘇家,我已經修書一封,告訴她們景安王妃路過文濤祠上香,不巧在海上救了你,你傷勢重一時不知道是誰家的,便直接從海路接回府邸休養,她們不會在意的。”
沉香眯了下眼:“景安王妃?”
“家姐乃是景安郡王正妃!”景王封地在此清河二路,王妃在文濤祠上香也不奇怪。
沉香哦了聲,也不見有什麼異樣,凌風鐸看了會,自己倒有幾分忍不住:“你不問我是何人麼?”
沉香看了看凌風鐸,“總不過皇親國戚王公九卿罷了,問什麼?”她就沒興趣捲入什麼政治裡頭去,問這個幹嘛。
“……”
“公子爺,蔣少爺叫您過去一趟!”外頭有人喊了一聲,這一聲倒也及時,凌風鐸不由長出口氣,霍地站起來:“你歇一歇,